宾客们早已躲得不见人影。
夏青昔咬牙撑着,不敢回身去看赵安城。
因为她怕,怕看到那原本谦谦润如玉的公子,被逼得红了眼,痛得哭不出声的样子。
奋力扬刀砍倒最后一人,夏青昔以刀撑着,耳畔是赵员外的狞笑,“死吧死吧!死光了才最好!哈哈哈哈……”
很显然,那人已经疯了。
被自己逼疯的。
嘴里不断地冒出血来,赵母眼里带了泪,却已说不出句话来,只伸出手想要抚上赵安城那染了血的脸,却是连这点力气也再拿不出来。
想要轻轻握住自己母亲的手,赵母却没能等到赵安城,便已卸了所有力,眼里的光渐渐涣散,最后是死透后的凉。
“啊!啊!啊……”
就像是被割去了舌头一样,赵安城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张嘴叫着。
死在他怀里的,是严厉,却一直疼爱着他的母亲,是这天底下最爱他的人。
可是往后,他已再见不到她对自己笑,对自己气,把自己护在她身后骂退所有人的模样了。
夏青昔步履蹒跚地走到他身后,一手遮了赵安城的眼,一手轻轻地揽上他拍着,“没事……没事的……”
疯掉的赵员外被夏青昔锁进了另一间屋子里,他已再见不到那个陪了他后半生的女子。
这一纸婚约,本该是惹得满城人的羡慕或道好,可最后,却是成了许多人的白事之始。
大雨将至,人鬼齐聚,三分真,七分假,可最怕的,却是那五分摸不着的人心。
夏青昔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了结。
赵父疯到自尽,依赵安城所办,赵员外与赵母被分开下葬。
那天,下着毛雨,唢呐在赵母坟头吹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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