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秦白璧一边对着公孙茗笑得满面春风,一边又在心底暗暗算计着时,她身旁的小安侯爷忽地一脚插进来,站在了她和公孙茗的中间,他用身子挡着她,抬起头对他的茗二哥儿道:
“茗二哥儿,你怎么光听她说话,都不理我!长筝,长筝要生气了!”说着作势一扭头,不去看他。
公孙茗微微一笑,并不介意,只是道:“时间快到了,我们要早些到桥那边去。”
说着便衣袂轻拂,身姿挺拔地朝前走去,小安侯爷见状,也不故作高傲了,转而乖顺地跟在他身边。
秦白璧也跟在后面悠游地走着,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朱雀大桥两侧,那汉白玉制成的桥栏上,一排排雕刻得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口中悬珠,威风赫赫的狮子头!
等他们几人终于走到那桥头上时,早已有一群人在那儿候着了。
看见公孙茗来了,前面的几个人立马凑上前来行礼道:“见过齐王孙!不知,齐王孙这是要往哪边走?”
闻言,小安侯爷扭过头,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公孙茗看他一眼,道:“我方才答应了长筝,要跟他一起往西边去。”
“那真是太可惜了!去年的曲水诗会上,齐王孙一篇《玉京赋》惊才绝艳,我等方才还在这里谈论,今年定是要再一睹齐王孙你的风采,却不想王孙竟要往西边去。”
“这曲水诗会若是少了齐王孙,那这雅意便是失了一半啊!”
公孙茗听了那人的话,却只是淡淡地道:“夫子过誉了,君玉不过尔尔之才。”
那夫子闻言,语气颇为惋惜地说道:“罢了,我等就不在此打扰齐王孙了,还望齐王孙游的尽兴。”说完便躬身行一了礼,一行人随即往东边去了。
原来这大齐贵族们修禊事,是要分两派的。一派人走过了这朱雀大桥便往东边行,去那茂林修竹处,清流兰溪旁,沿水边列坐,将酒樽置于溪水中,顺水而流。停在谁人面前,便由那人起身,或赋文,或吟诗,或作画,或书字,总之,极尽文人雅士之能事。
而另一派人则朝西去,去郊外那有驻兵把守的骑射场,或遛马,或耍剑,或比武,或投射,极尽武家技艺之能事。
等那一行人走了,他们三个人也转身朝着郊外的骑射场走去。
待到得那地方时,马场上早已有很多人了,大多数都是年轻的世家子弟。
小安侯爷的神情变得兴奋起来,他立时跑去了里面的更衣房,准备换上马裤马靴。
而一旁的公孙茗,这时也向秦白璧极有礼节地出声告别,他转身提步,却是朝着另一个方向,步履优雅,身姿毓秀地缓缓而去。
片刻后,秦白璧看着小安侯爷换了一身戎装走出来,他一手拿着一条威风的马鞭,一手牵着一匹毛色亮丽的枣红骏马,在场子中昂首阔步地走着,好不神气!
于是,她也一转身,往着不远处一排廊屋的方向走去。
到了那地方,她看着面前一排朱红的屋子,心里默念几声,抬脚往其中一间走去。甫一进屋,就听到了里面热闹嘈杂的声音,屋内一众年轻人,或坐或站,或聚或独。这其中有玩投壶的、射覆的,有下双陆的、走围棋的,更有甚者,还有人拿了乐器在一边弹奏着。
她看着这屋中,竟还有几个女郎。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安长筝那一番,对上京名门闺秀的描述之词来。显然,这屋内的几个女子可不是“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之辈,看来这古代,也不是没有”女汉子”的嘛!
当然,她朝前看了一眼,并不排除她们中有人是别有用心,故意为之。
毕竟,这里聚集的,可是上京一大半的高门世家,青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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