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又奔回到冰冽那里,他果真是晕过去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凌汐池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他,这才发现冰冽的脸上虽然依旧是青紫色,但较之刚才却明显淡了许多,紫黑色的唇上沾满了她的血,看着看着,凌汐池的心猛的一颤,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不是被自己的血吓的,而是她竟然看见自己的血竟犹如流动一般慢慢的渗进了冰冽的嘴里,而冰冽脸上的青紫色却像蒸发一般,化做一道黑雾,飘离出了他的脸庞,缭绕着隐进了黑暗中。
她的血,好像能解冰冽的毒?而且她被那么大的毒蛇咬了没事,蓝鹰的清风一醉也拿她没有办法,那么,她是抗毒的?想到这里,她倒也是病急乱投医,脑袋一发热,想也不想便拿起他的剑在手指上一划,捏开了冰冽的嘴巴,将血喂到了他的嘴里。
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大约3个多小时,这么长时间,若是蓝鹰那一群人现在已经冲破了穴道追上了的话,他们两个都得玩完。她连忙伸手推了推冰冽:“喂,你醒醒,你再不醒,我不管你了。”
叫了半天,冰冽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凌汐池的心一凉,顿时生出一种孤军奋战的感觉,抬头望向月空,果然是千年月弯啊,不管人间经历多少悲欢离合,月光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曾改变。
望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冰冽,她伸手将冰冽从地上拉了起来,顺手将他的剑一并塞进背包里,一咬牙,使出浑身的力气将他背了起来,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也权当为自己积德。
那个靠,那个靠靠靠,这冰冽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重。
将冰冽连拖带拽的不知道又走了多久,黑夜的帷幕慢慢撤去,一丝亮光自天边吐露而出,慢慢的,瑰丽的朝霞布满天际,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凌汐池拭去满头的大汗,整个人又累又饿又渴,正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阵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当即心下一喜,忍住腰即将被压断的痛楚,使劲的迈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朝前挪去,不一会儿,一条清澈的小溪映入她的眼帘。
“水”她低喃一声,全身一软,和冰冽双双倒在地上,此时她再也顾不上许多,使出仅剩的力气爬到溪水边,将头伸进小溪,不要命的狂饮起来,清凉的溪水流进她的体内,竟将她那仿佛着了火的五脏六腑滋润得无比舒畅,“呼”满足的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被胀得圆鼓鼓的肚子,随手在溪边摘了一片大叶子,捧了些水给冰冽喝,冰冽大概也渴坏了,在昏迷中喝水也喝得极快,眼看一捧水不够,凌汐池又捧了一捧给他。
看着他依然有些发紫的脸色,她依旧感觉很荒谬,自己究竟是怎么变成了一个亡命之徒的?为了证实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咬牙一狠心,又划破指尖,喂了一些血给冰冽。
痛,还是太痛了!眼前的一切并不是梦,而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好在她的血效果还不错,冰冽脸上的青紫色越来越淡,她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本小姐这辈子从来没有伺候过人,你有福了。”
“咕咕”肚子饿得又开始抗议了,凌汐池低下头,揉了揉肚子:“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马上去给你找吃的。”站起身,环顾四周,却见这地方不是树就是草,她又不敢走太远,只得叹了口气,将目光投进了小溪里。
清澈的小溪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即可见底,一丛丛柔软碧绿的水草在溪水中轻轻摇曳,在密密麻麻的水草交缠中,一团黑影映入她的眼帘。
凌汐池心下一喜,鱼,竟然有鱼,她连忙迫不及待的将运动鞋一脱,随手一扔,拿起剑就淌进小溪里,目不转睛的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鱼,看准一个用力一插,谁知,力道没掌握好,鱼没有插到,还前身一倾,脚下一滑,险些摔了个四脚朝天,她挠了挠头,安慰自己,一次的失败不算什么,失败乃成功之母,再接再厉,一定可以捕到鱼的。
可是连连失败了几次以后,她不由得有些泄气,看来她真的不是一个捕鱼的材料,鱼没有插到一个,反而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就连溪水也被弄得浑浊不堪,她颓然的吐了一口气,看来这鱼是吃不成了。
正当她万分沮丧的时候,冷不防背后一个声音响起:“你那样是插不到鱼的。”凌汐池被骇了一跳,回头看去,只见冰冽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了起来,在她身后看着她。思及之前冰冽那吸血鬼一般的恐怖模样,凌汐池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一滑不慎跌坐在水中,惊魂未定的道:“你,你可别再发疯啊!”
看着她如防备洪水猛兽一般的神情,冰冽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摇摇晃晃的走到她面前将她从水中拉了起来,目光落在她脖间的伤痕上,眼神一闪,伸手拿过她手上的剑,等到溪水清澈了,那些鱼儿重新游了过来以后,轻巧的一插,一条肥实的大鱼就在剑上摆动着做垂死挣扎,冰冽这才扭头看着她,面无表情道:“插鱼应该往鱼影下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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