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晟遇打来电话的时候,商笖躺在床头看书,家里的吹风机坏了,她只能将长发披散着,等它慢慢变干。
手机在书桌上嗡嗡作响,她给书做了记号,起身接电话。
看见“谢晟遇”三个大字,商笖有些意外,犹豫地摁下接通,商笖将手机举在耳边。
“喂?”
“是我。”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室外。
商笖靠着书桌,食指扣着桌面:“我知道,你有什么事吗?”
他好像确实在室外,耳边传来微微的风声。
沉默半晌,他说:“没什么,刚刚给手机充了话费,看看能不能打出去。”
商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回答到:“能发信息,证明没有欠费。”
下一秒,谢晟遇低沉的笑声透过手机传入耳膜,商笖觉得耳朵发痒。
他没有再说话,那边不时传来轻微的声响,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商笖忽然间想起里这个问题。
“你的朋友给我的。在你还在医院里的时候。”谢晟遇抬头看看被云层遮挡朦朦胧胧的月亮,注意力却全在左耳边的手机上。
商笖知道她说的是池春,点点头,又想起来对方看不见,回答到:“哦。”
她的话简单明了,并无多言的意思。
谢晟遇舒了口气,声音略为无力:“商笖,或许你可以看看外面的月亮。”
我觉得它和你一样。他想。
商笖还等着他的下半句,但下一秒却是忙音。
她拿下手机,返回通话记录。
这通电话,六分十一秒。
商笖出了房间,绕过客厅去阳台。今夜的月亮躲在云层后面,盖了层纱,不隐晦,不皎洁,无法触及,捉摸不透。
冬季的夜风冷意刺骨,商笖披着单薄的外套,头发凌乱地在背后纠缠。她抱着手臂,仰头看了会天幕,再受不了这寒风,回了房间。
再此之后,一连几天两人都没在联系。
商笖自己都没注意,做完三中的寒假作业的那晚是除夕前夜。
娄江花园里大多数都是附近单位的职工,一到节假日人就稀少了很多。比起对面那栋楼,商笖家唯一亮在七号楼的灯实在显眼。
昨天业务来送了春联和窗花,商笖将春联贴在门外后就把窗花搁置了,反正后来都是要撕下来的,何必麻烦自己
她将厚厚的一叠试卷装进书包,再无其他事情可做。
从窗户看过去,对面的三楼和她家截然相反。连阳台的灯都亮着,客厅里一桌人围在一起,在包饺子。
她拉上窗帘,去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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