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渊看着南栀着心情大好的模样,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但他心中都是想着待会与她的事情。他明白,这一次放手,他与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可能了。
南栀端起刚泡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四溢,她满足的眯起了双眼。
北渊转身不再去看她的模样,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便会舍不得。
“南栀。”
北渊猝不及防的唤了她一声,她并未抬起头,应了声:“嗯?”
“我们,和离吧。”
南栀端着茶杯的手顿时僵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北渊,她实在是想不通北渊为何会提前解除婚约。
她还未话,只听北渊又道:“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才发现我们并不合适。这样提早还你自由之身,也是最好的选择。”
但南栀却犹豫了,她盯着北渊的背影,有些出神。过了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可我们约定的时间不是三千年吗?如今还不到一百年。更何况,我还欠你那么多的恩情,我要如何还。”
北渊不答反问:“所以,你至今觉得嫁给我,就仅仅只是报恩?”
一时间,南栀也不知怎么回答,一开始她也确实是这般想的。但现在她也不确定,北渊为自己付出良多,可她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偿还。
北渊见南栀不话,觉得自己猜对了,他自嘲一笑,“也真是可悲,原来这么久以来,也还是什么都未曾变过。那些恩情,不用你还了。过两日,我们便去月老那里和离。”
罢,北渊起身离开了。
留下南栀一人在院中发愣,不知为何,北渊与她这话,她竟然会觉得心口有些闷。她看着面前的茶杯,终是没有心情再饮。
她不知北渊究竟是如何想的,但他那失望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开玩笑的。她便开始收拾衣物,但她好似并未有太多的衣物在这。她打开妆匣,里面躺着北渊再管涔山赠与自己的簪子。
看到这个簪子,不由得让她想起许多在管涔山的回忆,明明他愿意放过自己,应该感觉到开心才是,怎会她会觉得有些难过?她摇摇头,甩掉脑海中一些不好得想法,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将北渊错认为黎渊,也不要将黎渊的感情用在北渊的身上,那样对谁都不公平。
第二日,南栀本想去寻北渊,将簪子还给他,但她寻遍了浮望宫也没有看到北渊的身影。她只好先将簪子放在北渊的房中,而她则去了少室山。
去少室山的路上,她竟然遇到了月姬。
今日月姬并未穿着鬼王服饰,而是简简单单一身黑裙,使她看过去面色更加的苍白。
南栀还记得她将自己诓去魔界之时,但念在月姬之前帮过自己,也并未对月姬怎样,而是无视了她,想继续往少室山去。
月姬却拦住了她。
南栀转头看着月姬,冷淡道:“不知鬼王这是何意?”
“南栀,其实我……”
“鬼王这是想解释那日的事情?可是我并不想听,还请鬼王自重,这里是界。”
罢,南栀拂来月姬的手,向前走去。
只听月姬在她身后喊道:“那日,我并不是有意的。涂禹用幽司的下落来与我交换,我苦守他多年,怎会放弃。你也寻了黎渊上万年,你也会理解的我,不是吗?况且,噬魂珠的结果,我并没有骗你,黎渊的气息真的在魔界。”
南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月姬,眸中满是失望,“你错了,我并不会理解你,也从来和你不是一路人。我寻黎渊的这些年,从未以伤害他人为代价,我问心无愧。无论黎渊在不在魔界,你都不该这般骗我。那日魔界便是用我来威胁北渊,若是他出了什么问题,整个界都会被妖魔二界所吞,届时,你以为你鬼界还能支撑多久?怕是你还未等到幽司回来,便命丧黄泉。月姬,我南栀向来爱恨分明,我们已经是两条路上的人,从今往后,你也不必再寻我,我们就当从未认识过吧。”
这次,南栀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了。曾经她是多么相信月姬,将她当作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最后她还是因为一己之私,出卖了自己。如此这般,还不如当初从未相识过。
到了少室山后,麟空看着脸色并不好的南栀,一下便猜出发生了何事,他试探的问道:“你遇到月姬了?”
“她来过你这里了?”南栀猛地抬头。
麟空点点头,“她与我解释了,但此事的受害者是你,我没有资格替你做决定,便让她去你每日的必经之地等你。”
南栀嘲讽一笑:“她不仅害了我,还害了北渊。本来我便欠北渊良多,这下是真真还不完了。”
提起北渊,麟空的神情便有些古怪,但南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未发觉。
良久,南栀叹了声气,声音有些飘渺,“他要与我和离。”
麟空一惊,没想到北渊还真的这般做了,难道他真的已经做好了于妖魔同归于尽的准备了吗?
“可笑的是,此时我竟分不清自己的内心。北渊要与我和离,提早放我自由,我应该高兴才是,怎会觉得有些难过。”她鼻子一酸,眼眶顿时红了,“我不知我是不是将我对黎渊的感情放在了他的身上,还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我对他有了别样的感情。我甚至分不清,他究竟是北渊,还是曾经在管涔山陪我的黎渊。”
“师父,你我该怎么办?他救了我那么多次,现在他不要我还了,那他千方百计的娶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到后来,南栀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可麟空却不能,他答应过北渊,他也不想让南栀再继续痛苦下去。
“和离便和离,他当初也是施了计谋才娶的你。如今要和离,不是好事一桩?更何况,你对他的未必是爱情,也有可能是你将恩情错认了。”
南栀泪眼朦胧的看着麟空,问道:“真的吗?可是为什么我会这般难过?”
“你习惯了他的陪伴,自然会对他的离开感到难过。”
南栀失望的低下头,声啜泣着。麟空听着却无比的煎熬,他多想直接告诉她,你难过是正常的,你也没有认错,他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等到南栀哭够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师父,我想通了,无论怎样,我都欣然接受,我尊重他的决定。今日打扰师父了,我先走了。”
“南南……”
麟空还想与她什么,南栀已经消失在少室山。
她从少室山离开后,也不敢回浮望宫,她怕见到北渊,而自己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一路转转悠悠,竟来到了瑶池,原来今日西王母设宴,北渊是去赴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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