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也是红色,盒身上印着喜字,典型的上时代的风格。大片地方涂的漆掉落,空掉的铁皮上锈迹斑斑。
在从阴暗无光的书架夹层里拿出暴露在阳光下的时候,这种情况更加严重。
捧着,宋乔觉得自己发现了目标,尽管还没打开。
心里好奇的猜测,手上却稳如苍松。
放到桌上,许是闭合太久,使劲抠了几下竟没打开。
害怕里面有易碎物品的宋乔,也不敢粗暴对待。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从厨房拿了一把尖刀,颤巍巍撬了一会儿。许是感觉够难为她了,盒子在撒下许多铁锈和碎渣后,终是开了。
厚厚的一叠泛黄书信,被红绳紧扎着,占据了铁盒大半的空间。
剩下的那点空间里,最吸引人的是一颗明晃晃的澄黄子弹,和它旁边带着斑驳锈迹的一支没了帽的钢笔。
伸手拿起递到眼前,鼻尖前端一侧歪折,明显坏了,上面附着的金黄被岁月洗涤的几近不见。
从头看到尾部,在后方漆黑的笔身上,宋乔还看到一些残缺的日文。
仔细审视完毕,她将钢笔放到桌面上。
拿起子弹,比她大拇指还要长一些,大概有她中指的2/3。
捏着尾部,转着圈。
光滑的弹身上,刻有二字。
一面林,一面宋。
宋乔眉头一蹙,随即放下子弹。
视线重回盒子,将那一沓书信拿出。
扫向剩下的物品,舒展平整的……应该是糖纸,辨认一番,宋乔给出第一个物品下了定论。
在桌面子弹旁放好,接着,拿出一个勉强能辨认出的弹壳。
蛋壳整个歪着,在两面折起形成的夹缝里,深邃无光的黑暗中,依稀有一点血色存在。
宋乔脑海里突的浮出小时候的一件事来。
那是一年盛夏,天很热,她躲在树下,她父亲拿着一把芭蕉伞给她送着清凉,赤着上半身。
“这是什么啊?爹!”
儿时的她指着其腹部的一处疤痕问道。
“这是战场的证明哦!”
“哦!”
那是她第一次见那个伤口。
应该是这个造成的吧!
捏着弹壳,宋乔一时出了神。
良久,叹息一声,将弹壳摆到桌面上,从那沓信原来所在的位置将最后一样吊坠拿出。
红色线绳上挂着一座开怀大笑的弥勒佛,雕琢精美,玉质通透。
伸手搓弄一下,很滑。
看着空空如也的盒子,她将玉佛吊坠放到一旁。坐在椅子上,拿起那一沓信,解开束缚的红绳。
拿出最上面的一封信,信封面上写的是老家的地址。
打开,拿出泛黄的信纸,摊开。
娘:
现在局势很艰难,也许接下来不久就要开始一场有史以来我参加过最难打的战争。如果我牺牲了……
对不起,娘!
我们团长前些日子说局势越来越好,他是不会骗我们的,我也始终和团长一样相信并坚信我们一定能建立起一个新的祖国。
所以,一定要好好活着,代替我活到那天。
你的儿子宋建国
一九四三年六月二十一日
心头思绪万千,转眼又全都飘散。
她将信纸装好,拿出下一封信。
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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