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祥拉着张天铎日日来云筱峰前转悠,这都好几个月了,依旧不见山上有人下来。
吴玉祥叹道:“陈逍怎么进去就不出来了,他难不成忘了咱们?”
张天铎拍了拍他的肩膀,“逍兄弟不是这般的人,恐怕是有要事缠身,咱们先回去罢,过几日再来。”
“唉,毁就毁在,咱们找不着啥理由去见他,也不能贸然闯山……”
吴玉祥跟着张天铎身后离去,刚走出两步,却见护山大阵掀起一阵涟漪,从中走出一人。
“陈逍!”
吴玉祥一脸欣喜之色,连拉着师兄将人喊住。
陈逍闻声回过头来,见到两个熟人,亦有些惊讶,“吴道友,张道友!我正巧要去寻你们呢。”
吴玉祥哈哈一笑,搭着陈逍的肩膀朗声道:“这可不,上次约好了要请你喝酒,怎能失言?城里的酒局早摆好了,就差你这个人了……”
话说一半,吴玉祥痛呼一声,连忙缩回了手,只见自己指尖被咬了两个血窟窿,“陈逍,你这衣服还会咬人啊!”
陈逍闻言颇有些疑惑,却听张天铎讶异道:“陈道友,你何时竟养了灵宠?这是……蛟龙?”
陈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头小蛟正立在自己的肩头,雄赳赳气昂昂的举着脑袋,对吴玉祥龇牙咧嘴,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也不知它何时藏在自己身上的,竟半点没察觉,连将它一股脑塞进衣领,对两人说道:“它速来有些调皮,二位莫见怪,走罢,喝酒去!”
……
“陈逍,你说那个小子过不过分,我哪点比不上他的,师妹竟然看上他……嗝!”
吴玉祥晃着手里的酒杯,不住的打酒嗝,只见他两眼朦胧,竟有些醉了,拉着陈逍抱起牢骚。
张天铎面泛熏红,只抿了一口酒,不敢贪杯。这天子笑酒性颇烈,他在喝下去,只怕他二人都得麻烦陈逍送回去了。
“林师妹自那次秘境回来不久,便与苏师弟一块处了,我见他平日里一如往常,还以为他早已看开了,没成想竟是一直窝在心里呢!”
张天铎说着叹道:“何苦来哉!”
陈逍单手支着脑袋,笑道:“有言道,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有时深陷其中,恐怕只有其中人才懂其中意味罢。”
张天铎闻言点了点头,“颇有道理,也因着如此,咱们这些旁人再怎么劝,那局中人也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说着扫了一眼那倒在地上,正胡言乱语的吴玉祥。
陈逍忽而觉着唇上一凉,传来缕缕酒香,垂眸一看,却见段泠缠在自己手臂上,两只小爪子扒在自己的脸上,一颗小脑袋亲昵的蹭着。
见状,不由伸手顺着它那身子摸了摸。
自那日他醒来后,段泠知道他恢复记忆,不曾有多少惊讶,却似比往日要更粘着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缠在他身上。
他亦曾问过他,现在还恨他么?
他尤记得段泠那时是这么说的,“我曾经恨过你,但后来我才发现,我根本无法恨你。”
说实话,他当时听的懵懂,不懂这恨谁还有这许多弯弯绕绕的么,但心里却不由松了一口气。只是每每想起段泠那么小,便被自己丢给了云坤,心里还是有一丝愧疚。
虽然那时,这于他而言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事实证明,亦是如此。
但好在,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弥补他。他要什么便给他什么,宠他也好,溺着他也好,全当是填补那千年的空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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