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闻言惊疑望去,却见戚氏嘴角含笑,自有深意。
当晚,三娘看着戚氏给的那食盒,里面摆着一碟海棠酥。正准备拿出一块时,却被一道劲力打翻在地。
“不要吃,有毒。”
白岩凭空出现,一挥掌,那一盘海棠酥便冒出滚滚黑烟,化作齑粉,“那戚氏当真心肠歹毒,我去给你报仇!”刚要转身却被三娘拉住。
三娘沉思片刻,戚氏这般大摇大摆的送毒点心给她吃,她要死了,这不明摆着给人抓把柄。
想起戚氏白日所言,心下一沉。
抬眼见白岩坐在凳上,愤愤不平,不由笑出声来,“下毒的绝不是戚氏,你就放过人家罢。”
白岩一听拍桌而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我替你教训她!”
三娘将其按着坐下,“我的好姐姐,知道你为了我好,但我们不能平白冤枉了好人。”
白岩却是闻言一喜,突然问道:“你认我这个姐姐了?”却见三娘愣了片刻,含笑点头。
白岩面上激动难掩,豪言道:“三娘你放心,姐姐定不会让你受到半点损伤的!”
三娘见她喜笑颜开,目光一缓,也跟着应了一声。
这女鬼虽然瞧着有些楞楞的,但她既无恶意,顺了她又何妨?
此后,三娘待之如亲姊。日日授其女红针线,琴棋书画,读书习字。
只是白岩心中苦不堪言,他本一大好男儿,应当执剑天涯,却在这拈起了绣花针。
看着手上一个个血窟窿,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月后,李茂终于将上头来巡查的官员应付走,便来三娘处过夜。
“三娘,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李茂拉着三娘坐于塌侧,上下其手,一双眼睛色眯眯的打量。
三娘按住李茂的手,强笑着说道:“老爷您多日劳顿,不如先喝杯酒解解乏。”说着便欲起身,却被李茂拉回了床上。
“三娘,**一刻值千金,我等这一刻许久了,咱们……”不由分说,便开始扯起衣裳来。
突然,窗上无数黑影攒动,传来阵阵鬼哭狼嚎,极为渗人,当下惊得三娘大叫一声。
李茂停下动作,见这番情景,脸色惨白,两股战战。
忽而屋内灯光明灭,散出幽幽绿光。只听一声声婴啼,哭的嘶声竭力。
李茂见被窝鼓出一个大包,颤巍巍地上前,掀开被角,却见一硕大人头,正看着他嘻嘻而笑,极为诡异。
李茂骇得跌坐在地,只觉手上粘腻。抬手一看,只见手上沾满鲜血,散发一股浓烈的血腥。
“啊——”李茂惨叫一声,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夺门而出。
四周渐渐恢复平静,哪有方才种种可怖景象。
白岩倏地出现,坐在榻上,看向三娘惊魂未定的模样,捧腹大笑。
三娘见他这幅模样,也不禁连连摇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李茂方才吓得都要尿裤子了!”
“你也忒过分,不提前知会一声,就搞这么一出,也吓了我一跳!”
两人笑的双双倒在床上,眼角泛出泪珠。
许久,笑声渐渐平息。
白岩看向三娘,见其面泛桃花,衣裳半解。一双杏眸,似有春雨朦胧,见之可人。
此时她嘴角笑意未收,更为这番美景平添一分暖色。
他不禁看的有些愣神。待回过神来,手已轻轻抚上三娘面颊。
却见三娘轻轻唤了声,“姐姐?”
白岩迅速收回手,慌忙道:“你脸上有东西,我给你弄掉了。”说着便大步走向门外。
然而此刻他心乱如麻,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三娘见白岩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不知他怎么了,便急忙起身跟在他后面。
刚至门口,却见一白衣少年立于牡丹花丛。月光铺下,一头乌发如墨,仿若万里星河。
心头悸动,三娘只觉自己也化作那一花一叶,随风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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