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校尉早牵来一骑。冯正星看时,不觉暗赞,那马遍体的棕色,龙颈骥足,正自扬威作势,端的神骏。
石闵甚为得意:“此马名为‘棕虎’,虽不比我的‘朱龙’却也是万中选一,便赠予你了。”
“先别忙着道谢,这枝戟也一并赠予你吧……”
那校尉手中正是一枝长戟,刃利锋锐,看那分量,似乎恰恰是量身打造。
石闵激昂道:“戡乱者,武功也,上马!”
再看冯正星,一句“末将得令!”,便抖擞精神,只一纵便越上马背,那马泼喇喇的冲入校场,便如旋风一般。
晨曦中,怒马驰骋,长戟翻飞,可谓是人借马势马助人威,那舞动的铁戟隐隐然竟有风雷之声,直搅得尘土飞扬,风云变色。
石闵大喜:“此子神勇,万马军中可随我肆意纵横也!”
其实,对冯正星而言,这正是难得的机会。
……
“行刺之人必为石鉴所遣,看来他是坐不住了。”
听了田允的话,李恒却忧心起来:“邺城之内尽为羯人,大将军和司空每日虎狼环伺,岂不危矣!”
“说的是,只是不知两位大人如今作何打算,那石鉴一击不成,岂能偃旗息鼓,怕是会越来越凶险。”
“大将军和司空俱为睿智之人,如何会看不出端倪,想来还是在等待时机吧。”其实李恒也是猜测,这等紧要的大事,两位大人物是决计不会轻露的。
天色将晚,武震悄然走了进来。
“账房张怀刚刚离开,我觉得奇怪便跟了一程,这人竟进了中领军石成府中。”武震一脸狐疑道。
田允不解:“如何奇怪?”
李恒却紧张起来:“张怀随司空去‘荆台’与大将军饮宴,却如何又去了石成府中,该不是有什么图谋?”
田允腾的站起:“快些招呼人手去荆台!”
……
荆台是右卫将军王基的府邸,此刻三人正在饮酒攀谈。
石闵道:“废黜石遵乃不得已而为,两位大人却是被兄弟拖入浑水,而今有人于我不利,想来两位亦难以置身事外,大家平素须慎重些。”
“大将军料想是何人所为?”王基似乎是在明知故问。
“这个嘛,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李农微微皱眉,放下酒具道:“话虽如此,却并无把柄,又能奈何!”
“而今两位大人总揽朝政,不甘之人谅不在少数,情势如此,莫不如早做绸缪。”王基忧心道。
李农无语,石闵却击案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何惧哉?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几斤几两!”
正说话间,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护卫气喘吁吁地来报:“来了好多军士,荆台被……被围了!”
刚刚击案发怒的石闵此时更怒了,他愤然起身便往外闯。
“且慢!”王基匆匆自内室取出宝剑递于石闵,自己则持一柄单刀相随而出。
大门已被破开,府内护卫拼命阻击着蜂拥而入的士卒,但对方足足有上百人,毕竟实力悬殊,这些护卫只瞬间便告崩溃。
火把映照之下,一位将官纵马上前,正是中领军石成,但闻一声“通通格杀!”便抡刀砍了过来。
石闵几时受过这等鸟气,虎吼一声挥剑迎上,两下随即撕杀在一处。
宽大的庭院内,一众兵将早把石闵等人围在核心,正奋力猛攻。
石闵和王基身前已倒下了十数名军士,但这些人仍疯了似的往上涌,全不顾那呼呼作响的刀剑,石成和另一位将官河东太守石晖也加入了战阵,一刀一矛齐攻石闵。
石闵是时下第一猛将,平素这区区百十人根本不放在眼里,可石闵现在没马,更没有称手的兵器,那柄剑在手中便如鸿毛一般,如何使得出力气。眼见里三层外三层疯了似的将士,便是砍也砍不尽,他心里清楚,今日之局已是凶多吉少,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帮废物。
就在石成等人暗自窃喜时,一阵喊声从背后传来,又一拨人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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