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得很,郑胥和不在,是副帮主高维贤接待了他。
见周童不期而至,副帮主高维贤略感惊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而且必与岭南帮有关。
听闻冯正星此来的用意,高维贤一时难以置信:“会有这样一帮人?这可从来未曾察觉。”
“高副帮主,这些人似乎与北面有关,而且距这里如此之近,恐于贵帮不利,毕竟贵帮所树之帜极其鲜明。”冯正星这话颇有倒置之嫌,但所言亦是实情。
高维贤凛然道:“歃血盟之请本应在所不辞,更何况,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鼾睡?”言毕便吩咐在侧的项鹏集合人手。
冯正星道:“高副帮主,这大白日恐有不妥,何不夜间前去?”
“事不宜迟,还是尽早为好。”随后又悄声道:“近日帮内并不安稳,屡屡有内奸作祟,我担心他们仍有党羽,唉!不得不防啊!”
还有内奸?冯正星欲言又止,这毕竟是岭南帮的家事,他怎么说也是个外人。但一个念头却挥之不去,岭南帮是怎么了,如何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只两炷香的时辰,项鹏已召集好人手。高维贤一声令下,三十余人分多个批次赶向那道山岭。
对于武林健者来说,这段路程并不算远,不到一个时辰所有人马都赶到了那座山前。
高维贤确定方位后做了布置,项鹏和谢甄各领一路从两侧包抄,他与冯正星则居中直取那道岭下。
山岭下仍旧寂静无声,间或传来几声鸟鸣,似乎从来就没有被惊扰过。
见项鹏和谢甄等均已就位,高维贤发出了指令,众人悄悄地围向了木屋。
抬头看看木屋前那颗大树,冯正星心下一怔,树上什么都没有,难道有变?不待高维贤发声,他先自冲向了木屋。
木屋内空空如也,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物件。又查看其他几个木屋,结果令人沮丧,六个木屋早已人去屋空,只空荡荡的立在那里,似乎在嘲笑这一众匆匆而来的莽夫。
“像是离开不久。”项鹏翻动着灶内尚有余温的灰烬。
怎么会这样?昨夜至今的过程历历在目,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看着正在分派人手准备追赶的高维贤,冯正星怅然道:“高副帮主,此刻再追已无益处,况且大家都不识得那些人,便是遇见也难以分辨。”
冯正星说的在理,高维贤无奈,只好暂时作罢。
……
辞别岭南帮众人,冯正星并没有直接返回落雁岛,他心有不甘,跟踪了一路就这样消失了,他还是想再碰碰运气。
他又回到了那几栋木屋前。
这些人怎么会如此急促的撤离?自己并没有留下什么破绽,这蹊跷究竟在哪里?
问题出在岭南帮吗?似乎也不像,高维贤是第一时间率众赶来,并无一丝耽搁。但这些人显然事先知道了消息,否则绝不会如此之巧,看来还是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差池。
沿着碎石和沙砾的方向,他终于在山脚下找到了些许杂乱的脚印,岭南帮的人没有到过这里,这一定是那些人留下的。
循着时隐时现的足印,冯正星一路搜寻着。
直走出三里余,他停下了,面前是一条半里宽的河水,不用说,这些人一定在这里备有船只。
他恨恨地跺了一下脚,不知是恨那些人狡猾还是责备自己失策。
……
落雁岛依旧祥和温馨,似乎完全没有被外界的喧嚣所惊扰。
冯正星回来时,柳儒雅正与钱君如说着话,两位老人家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见冯正星回来,钱君如忙不迭的问道:“见到北朝的司空李农了吗?”
见冯正星点头,钱君如又道:“可有什么印象?”
“沉稳干练,颇有城府,看不透心中所想。”
“后赵混乱如此,他难道竟没有表露出什么心际?”钱君如仍有些不甘心。
“确实没有明确表露,但他把田叔父一行留在身边,又与乞活军众人联络紧密,似乎在做着准备,但究竟何为暂时却难以揣测。”
“我就说嘛!这李农一定会有所动作,他毕竟是个汉人呀!”
“那也不见得,或许还是为了一己私利,有了实力才好抱住哪个王爷的大腿,以求地位稳固。”柳儒雅说的也颇有见地。
钱君如争辩道:“说的是,当年他投靠石勒的确是为了自身的安危,但现在却不同了,石氏已堪末路,还能抱哪个王爷的腿?他这是在为自己准备后路。”
冯正星笑道:“原来二老竟为此事争执,我看大可不必,田叔父就在李农身边,以他的睿智,早晚会有答案的。”
钱君如莞尔道:“那是自然,最终如何定夺还得看田允传来的消息,可我们两个老东西也不能闲着呀!”
“两位伯父还是帮我斟酌一下吧,有件事我可是钻了牛角尖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