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胥和万万没有料到,刚刚狠下心来要追查,王琨却不见了。
张瑾一脸无奈的看着帮主,心里兀自在想:“帮主私下里叮嘱自己暗中观察王琨,这才只过了一夜,王琨便没了踪影,难道是他察觉到了什么?亦或是……”
郑胥和无奈地说:“王琨是岭南帮的老人,且为人随和,帮中之人多与之交好,所以我才让你去留意他,没想到……”
“是否有人走漏了消息?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张瑾显然心有所虑,他知道项鹏与王琨交往甚密。
郑胥和像是知道张瑾心中所想,笑了笑,道:“昨日离开这里项鹏就去了历阳。我了解王琨,他是跟踪的好手,心思缜密,我想他是看出了端倪。”
见张瑾有些尴尬,郑胥和拍拍他肩头:“此事到此为止,好在已印证了嫌疑,至于王琨就只能过后再说了。不过这件事不要张扬,毕竟于士气不利,过几日还有新来的朋友,脸面上也难堪。”
说完,郑胥和径自叹道:“都怪我,三次出现差错都有此人参与,我怎么就没想到!都是多年的兄弟,有何难事竟能负我?也罢,那就好自为之了!”
但风波并没有结束,两人刚刚说罢,高维贤和任仲来了。
“郑帮主,王琨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听说他失踪了。”高维贤显然话里有话。
“是高贤弟,此事纠缠甚多,所以也不便张扬,你就别多心了。”
“这是哪里话?高兄怎么说也是副帮主,这涉及到岭南帮生死存亡的大事怎么也该通通气吧?”任仲一向直率,即便是在先帮主洪任岐面前也是如此。
“我想两位贤弟是误会了,王琨毕竟是洪帮主的近亲,且帮内友好众多,让张瑾等兄弟去办主要是他们刚刚入帮,不致引起大家的猜疑。过几日还有多位朋友入帮,我是准备过后再给各位一个交待。”
此言一出,高维贤和任仲自然无言以对,但心中芥蒂显然还在那里。
成大事者必有海容之量,郑胥和的态度令张瑾心折,不过他也感觉到了岭南帮平静表面下涌动的暗流。
张瑾的感觉没错,王琨为何失踪?他真是那个内鬼吗?这会不会又是一场栽赃诡剧?或许郑胥和也一样在纠结吧。
三日后,岭南帮又迎来了一众江湖豪侠,为首之人竟是南郡的诸葛文清。
诸葛文清是“断魂刀”夏仲海的师侄,与郑胥和亦属同门。他出师后便投军从戎,曾跟随安西将军桓温远征蜀地,现已卸甲归乡。他早知郑胥和重建岭南帮,如今再无狙绊,便带着昔日的江湖好友联袂来投。
与诸葛文清同来的有褚延陵和蒋怀楠等荆乡武林好手,这无异于给岭南帮注入了新的血液,郑胥和自然欣喜异常。师兄弟相见平添喜庆,整个岭南帮也跟着兴奋起来了。
……
白冠依李怀之计伏击岭南帮后,并没有继续骚扰歃血盟,原因是“乐平王”石苞的手令到了。
石虎已灯尽油枯,满朝上下阴云弥漫,石苞早已把剿灭江南武林之事扔到一边,他开始聚拢属下了。
白冠带领威武堂部众赶至石苞驻地雍州时石虎已然病故,年仅十岁的皇太子石世成为新主。从石苞的面色上看,可谓是忧心忡忡。
他告诉白冠,太子继位早已不是新事,现在彭城王石遵已携众杀奔邺城,且有石闵姚弋仲等相助,帝位旁落已在意料之中。
果然,只匆匆十数日石遵已废弟登基,成了后赵皇帝,而石苞则被封为大司马。
石苞嘱其遍收武士,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白冠匆忙召集曾经划归自己的武士,增俸许愿,肆意笼络,忙得不亦乐乎。
正忙时,属下报曰:“有人来访。”
来人是李怀。
其实白冠早有预料,这李怀是个人精,后赵乱成一锅粥,他岂是坐视之人,此时前来想是已有了什么打算。
果然,李怀开口便问:“朝廷可还安稳?”
“内忧外困!”白冠并不讳言,他与李怀之间已无藏奸的必要,“南面晋督恒温闻赵之乱,已调兵遣将于疆界,大有北犯之意。北面,鲜卑慕容氏亦选兵数十万,讲武戒严,虎视眈眈。外患如此,朝内却仍不安宁,石遵听信武兴公石闵所言,罢黜蒲洪都督之职,蒲洪随即归返枋头,意图降晋。而沛王石冲深责石遵违背先帝之命,图谋大位,已亲率部众来邺征讨,后赵确已陷于乱局!”
“乐平王可有异志?”李怀毕竟是李怀,什么话都能问。见白冠踌躇,便又道:“我知你广招下属,当然是为乐平王所用,此举岂不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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