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贵客来了。”正和旁人说着话的庄夫人大喜,立马起身相迎,众人跟在庄夫人身后行至门口便与公主打了照面。众人皆行大礼;“参见明元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明元公主虚扶一把庄夫人温声道;“姨母多礼了,今日儿个您是寿星,咱们按世家之礼便可。”
庄夫人起身自谦道;“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明元公主殷勤的挽了庄夫人的手往里边走边道;“姨母这样说可就是在折煞明元了。来前,母后便千叮万嘱,说让明元到了侯府莫给姨母添麻烦,一切从简便是。可现在姨母您又处处按宫里的规矩行事,您这不就是在害明元没法像母后交差嘛。”明元公主睁大了眼睛嘟着个粉嫩的小嘴撒娇的模样,倒真有几分小女儿家的可爱。
然,众人只顾着捧明元公主,皆忘了一同与明元公主回府的宁远候孀居的大奶奶庄静。不过庄静好像并不介意。待明元公主坐上主位后,默默的从明元公主身侧退至庄夫人身侧立着,就像还未出阁那样方便伺候庄夫人。
同明元公主聊得略口渴的庄夫人再接下庄静的奉上的茶水时,才发现庄静一直默默立在自己身侧。放了茶盏,侧头吩咐谢妈妈道;“谢妈妈,你去给大姑奶奶搬个几凳来。”接着回头看了一眼衣着素净的庄静,皱了皱眉对庄静小声道;“如今你好歹也是宁远侯府的大少奶奶,不必像从前那般跟在我身旁了。”
庄静挨了谢妈妈端来的几凳小半边坐下后,笑了笑道;“不妨事,能伺候母亲是我的福分,况且过会儿给太夫人请完安,女儿就该回了。”
“也是,你回来一趟不易。宁远侯府敬着你,所以你才能回来给我过生辰。”庄夫人握了握庄静略带薄茧的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庄静正要出言安慰,就听见众人里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一句“还是公主尊贵有气度,这旁的什么‘月下仙子’任她再妖艳,也比不得公主的一根脚趾头。”
说话的声音如平地一声雷,声响虽不大,众人却听得真切,尤其是明元公主,当即眸子是黯了又黯。
‘月下仙子’她晓得的,就是中秋月夜同庄世子一起猜谜的女子。中秋过后,‘月下仙子’名头由民间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太后喜听民间故事,遂找人将事情的前后经过查的清清楚楚。当宫里的嬷嬷讲给太后她老人家听时,自己也在太后宫里,正巧往香炉里添香料,一听到‘和庄世子在一起’这几个字,自己差点失手打翻太后最爱的的凤飞九天紫金铜香炉。
时隔数月再此听到‘月下仙子’名号的明元公主,那双藏在袖笼里的玉手攥得发白。既无法忽视这样的声音遂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微笑着问道;“姨母,我听说永诚伯府的表姑娘就是‘月下仙子’,今日她来了吗?”
庄夫人面不改色回道;“是了,是荷姐儿趁我过生辰请她来府上热闹的。”
“人可在这儿?我也想一睹芳容,看看‘月下仙子’到底长什么样。”明元公主说着瞪大双眼,环视屋内一周。
“她和秦三太太去拜会太夫人了,想必过会子开席了便会来,到时候公主就能瞧见了。”庄夫人一副替乔卿莫说话的模样,更激起明元公主心里的妒火。
“真是可惜,我还像着能立马看见这样稀罕的人儿呐。”明元公主语调之轻,仿若乔卿莫只是笼中待观赏的鸟儿。
“公主,您是这屋里唯一的凤凰,又何必为草民伤神?她不过是长的比寻常人好看些罢,比之公主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泥里。”说着话,人群中走出一位身形消瘦,面无血色的病娇娘,走到公主跟前款款行礼;“小女子给公主请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是?.....”
“小女子,兵部侍郎之妹,李欣。”李欣再次屈膝行礼自报家门。
明元公主想着是大概是因为姻亲关系过来凑热闹的人罢,随即面色一冷问道;“你方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这换了旁人怕是以为自己乱说话闯祸了,怕是要抖成筛糠。而李欣浅咳两声后,从容答道道;“就是字面意思,公主您是人中龙风,要什么不是下面的人马不停蹄的给您送来?没得在一个小平民百姓面前失了气势丢了尊贵。”此话一出,众人连同庄夫人皆倒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的暗道‘这李家姑娘可真是胆大,什么话都敢说。’
明元公主听出其中的言外之音,随并未当场发作。
是啊,明明她才是是姨母上赶着同母后表露要娶的儿媳妇,就算现下还未曾摊在明面上,可今日母后让自己出宫不就是为着姨母那句‘想在生辰宴上瞧个合适的姑娘’么?怎的自己反动了怒成了被动方了?那李姑娘说得对,自己才是这所有人当中最尊贵的人,只要母后和姨母喜欢,任它外面的什么狐狸妖魅,最后这平昌侯府的世子夫人之位还是自己的。
明元公主如是一想反倒熄了心中的怒火,叫人给李欣赐座儿。
正这时,宫里的赏赐下来了。众人又忙不迭送的出去迎宫里下来赐赏的嬷嬷,明元公主故意落后几步,一回头便与李欣的目光相撞,两人随即微微只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某种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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