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风迷了眼罢。”
话音刚落忽的就听见马车外不远的地方起了争执,伴随着争执声的还有打骂声。
乔卿莫心生好奇却也知道此时不便再掀开帷裳探看,若是被不相干的看了去可就得不偿失了。但又害怕那些人闹起来会伤及去买东西的佩蓝,于是用眼神示意了绾青。
张二牛正坐在车儿板子上回味刚才表姑娘说话的声音时,就听见车帘后响起绾青洪亮的声音对他道;“张家小哥,我们家姑娘担心外头的人会误伤到佩蓝,劳烦你去看看,若是有个什么也好接应她。”
张二牛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忙向着车帘拱手回礼讨好道;“绾青姐姐客气,我这就去看看。”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马车外的打骂声散了,佩蓝也提着两个纸包回来了。
张二牛再次挥鞭赶着车往胡桃巷去。
“姑娘。”佩蓝坐稳后迫不及待开口道;“姑娘,外面是一个乞丐,话都说不清楚就赖在李记不走,又囔着一些疯疯癫癫的旁人又听不懂的话。然后李记的伙计给他吃的他不要,给他铜板他也不要就赖是着不走。我听旁边的人说这个乞丐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打都打不走。这些都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奴婢看他那模样像极了冯道长。”
“哪个冯道长?”乔卿莫并不记得这个人。
“就是那个长着三角眼喜欢斜目看人,鼻子左边还长了一颗豌豆大小的留须痦子的道士。姑娘可记起来了?”
乔卿莫无奈的摇了摇头。
“佩蓝一说我到记起来了!”绾青一拍大腿兴奋地道;“就是那年太太产下大爷大出血时,稳婆和大夫什么方法都用了,还是流血不止。然后府外来了个游方道士嚷嚷着他可以救太太,老爷当时就请了他进来,他给太太做法的时候还是我煮了符水喂太太喝的,谁知法事做完夫人喝下符水后血就止住了。老爷为此还重金酬谢过冯道士,再后来太太走时,老爷又请了他来做道场呐。”
乔卿莫听绾青这么一说到有点印象了,那次母亲大出血,父亲怕吓着自己便吩咐温妈妈送自己回房了,所以那时她并没有见到冯道长。倒是后来冯道长来府上给母亲做道场时,自己隔着围帘看过一眼,好像是有一颗很显眼的痦子。
忽的,她细细想来那时看见的冯道长正在同来府上替主吊唁的苏嬷嬷说什么。神秘兮兮的又很短很短的一句,短到旁人以为只是擦肩而过。
“等等......”乔卿莫眉头紧皱,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并不简单。
“姑娘,您怎么了?”佩蓝见乔卿莫神色不对有些担心。
这时马车一停,就听见张二牛道;“表姑娘,刘府到了。”
“知道了。”绾青代答,就要扶乔卿莫下车。
乔卿莫想着冯道士的事,把手收了回来对着佩蓝和绾青谨慎地道;“既然是像冯道士,冯道士与我家有恩。不如你两再去李记附近找找看,若是冯道士便多给些钱财再找个地方帮他安顿下来,就当是我报他昔日救母之恩罢,若不是他只给些钱财就行。”不管你是不是,我都要弄清楚。毕竟这个冯道士在凤阳府也算小有名气,又为何会流落到京都做乞丐?
乔卿莫吩咐完,这才由佩蓝和绾青扶着下了马车,想着胡桃巷离李记还有段路,怕佩蓝和绾青两个姑娘家会不安全便转身对着张二牛行友好礼道;“我这两个丫鬟还有事要去办,麻烦你送她们去。”
张二牛被乔卿莫这客气的一礼吓得直接跪拜在地声音颤抖地道;“表姑娘吩咐奴才是奴才的荣幸,这礼奴才受不得。”这要是让太夫人知道表姑娘给他一个马房下人行礼,他就是不死也得少层皮。
“那就麻烦你了。”乔卿莫隔着帷帽说完就由一直坐在后面装有礼品的马车上的景红和魏紫陪着敲了刘府的大门,一同随行的小厮再搬卸礼品,佩蓝和绾青也上了张二牛的马车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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