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卿莫收拾妥当再次赶往芙德堂时,各房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待乔卿莫认过大舅舅永诚伯秦绍齐,在安郡王麾下做指挥佥事的三舅舅和在家打理庶务的四舅舅后,芙德堂才开始摆饭。
秦太夫人,秦夫人,秦三太太,秦四太太和着几位姑娘坐一桌,永诚伯领着男子坐一桌,中间用屏风隔着。
吃饭讲究食不言,一顿饭下来倒显得过分安静了。
用完饭众人陪着太夫人说了会话才散去,乔卿莫却不急着走。
“乖囡囡可是有事要想跟外祖母说?”秦太夫人向乔卿莫招了招手,唤她过来。
乔卿莫挨了过去,贴着脚踏坐下,一副左右挣扎难以言语的样子。
秦太夫人觉得铭哥儿在内院瞎跑乱撞也确实不成体统,一个小姑娘家在内院被撞的头上的绢花都掉了,自是觉得丢面子的。若是乖囡囡告状倒也说得过去。
于是秦太夫人一脸慈祥的看着乔卿莫温声道;“有什么事儿,尽管跟外祖母说,外祖母自会为你讨个公道。”
面对秦太夫人的话里有话,乔卿莫心头一暖。想起还在凤阳府的父亲,眼泪又不争气的冒了上来,可怜兮兮地道;“外祖母,求您帮忙,救救父亲吧。”
原来不是来告状的。
“你父亲他怎么了?”秦太夫人心头咯噔一下。
“外祖母不知,自母亲走后父亲日渐颓败。瑞儿是快要到京都了才收到锦绣姐姐的信,信上说父亲整日住在衙门里,除了办公差就是酗酒睡觉,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可谁劝都没用。瑞儿想着父亲向来敬重外祖母,便腆着脸来求外祖母帮忙劝劝父亲,您的话父亲总归是要听的。瑞儿和弟弟已经没了母亲,不想再失去父亲了。”乔卿莫说完,眼泪再次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秦太夫人看着也红了眼,拉起乔卿莫的手握紧道;“难得我的乖囡囡一片孝心,明日我就派人给你父亲去信劝劝他,再让伯爷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同行,他就是再犟也不敢辞了我派去的人。”
“多谢外祖母疼惜。”乔卿莫吃了定心丸,忙起身屈膝行谢礼。
“傻孩子,你和福哥儿好就是我这个老太婆好。今儿个你也折腾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是,外祖母也早些歇着罢。”乔卿莫再次行礼这才出去。
秦太夫人有些不舍的看着乔卿莫的背影,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唤了玉饶和郭树家的进来,吩咐道;“玉饶你去给我准备笔墨,郭树家的你去墨竹院找伯爷,就说我让他明日下了衙去妙手回春堂请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再找人护送去凤阳府给姑爷诊脉,所有的花销走我的帐便好。”
“是。”得了吩咐郭树家的玉饶各自下去忙了
一直伺候在身侧的阮妈妈见屋里没有了旁人,这才劝道;“太夫人再急也不差这一时呀,眼看着各院都要落钥了。”
“我尚且不知那个敢三天三夜跪在永城伯府门外求娶我女儿的乔业成,竟是个没了媳妇就丢了魂的懦夫。虽说他如此钟情与宝珍倒是个世间难得的痴情种,也不算辜负我家宝珍。可他也不能一蹶不振不管子女死活吧,宝珍去了谁不难过?我不难过还是两个孩子不难过?
他倒好,一封信就把瑞姐儿丢给我这个老婆子,又是一封信就把才七岁的福哥儿丢去江南。呵,旁人恐怕还会夸他一句周到。他又可曾想过这逃避不负责任的行为会给两个孩子造成多大的影响,福哥儿先不说了,自幼就是个好的,自律早慧又懂事作为男子此番就当是磨炼了。可瑞姐儿呢?花一样的小姑娘,这才刚到永城伯府就处处小心,受了委屈也不敢声张,时间久了这畏手畏脚的成什么样子?以后若是嫁了人不被婆家生吞活剥了才怪。”秦太夫人说着,气上心头没忍住急咳起来。
阮妈妈忙上前帮秦太夫人顺气,劝慰道;“太夫人莫气,姑爷这不也是没办法了么,那浔阳乔家是个什么货色您还不知道吗?也正是因为姑爷信任太夫人您,才敢送瑞表姑娘来京都啊。”
秦太夫人喝了口热茶,气顺了才道;“你少替他说好话,我倒不是气他把瑞姐儿丢给我。我气的是他居然......”想到死去的女儿秦太夫人有些哽咽道;“他居然一撅不振,想撒手不管两个孩子,若是我宝珍在天有灵知道了该不瞑目了。若他继续如此也随宝珍去了的话......你说两个孩子该怎么办?”
阮妈妈知道秦太夫人这是关心则乱,讨笑道;“好歹姑爷对咱们姑娘是一往情深的,太夫人您仁慈多提点姑爷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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