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待姑娘终是忍不了那沉凝的气氛了,这才带着哭腔地憋出一句话来。
“大兄,阿貊知错了,你别这样,我,我,我害怕……”
可怜兮兮的姑娘着着,便开始掉金豆子,开始哭。
然而,那太孙殿下愣是硬着心肠,不顾哭得发狠的姑娘,罚她去跪了半日的宗祠。
即便是后来今上心疼特特去寻了太孙,让他换一个惩罚,但他却也愣是不松口,后来,甚至在今上的震怒中,去宗祠里陪着殿下跪。
这时,众人才知道,太孙殿下方才回鳞都,回来路上碰上了些许事由,那腿上才受过伤。
可他却硬是不顾他人劝阻,陪在殿下的身旁,跪得笔直。
而在殿下起身后,便在众人以为事情已了之时,太孙却仍是不肯起身。
那日殿下在跪得笔直的太孙殿下身边,哭着让他起来。
“阿貊知错了,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兄你起来,你起来可好?”
殿下哭得肛肠寸断,那眼睛都哭得发红发肿,却为得到太孙的一个侧目。
安妈妈清楚地记得,那日身着玄衣的少年,在南楚皇室宗祠的历代先人面前,目不斜视,如松柏一般跪得笔直。
直到夜幕降临,少年身旁的姑娘哭得累了,拉着少年的衣袖,倚在他身旁,红肿着眼睛,时不时跟猫叫一般,无力地抽噎两声。
那模样令见者不忍,闻着感怀。
这时,少年才有了动作,只见他抬手缓缓地撇来姑娘紧紧揪住他衣袖的手。
在姑娘一脸委屈与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对着宗祠上奉着的牌位,深深地磕了一个头,触地有声。
“孩儿有愧母妃临终之托,未能护佑妹妹安平长大,此番让妹妹历此痛楚,是孩儿未尽看护之责。”
少年沉稳的声音在静寂的宗祠中响起,这下他身边的那个姑娘是连抽噎声都没有了,只无声无息地朝地砖上砸着她的金豆子。
这时,众人心中方才知晓,太孙殿下对这公主的疼宠不比他人差多少,反而与他人相较怕还是要多上许多。
只是,太孙对殿下的疼宠从来都未曾露于声色,为人所知罢了。
而那日之后,他们的殿下虽还是和往常一般疯疯闹闹,但也不再与往昔一样无所顾忌。
安妈妈看着前方脚步越来越快,似是要飞起一般的姑娘,心下暗笑。
所以啊,他们的殿下可最是怕她那位大兄的。
其实还有两人,安妈妈未能提到,一位是今上,一位是太子殿下。
今上么,你要他去治住殿下?呵呵,殿下去治住他还差不多,只要碰上殿下,那就是个没有底线的。
而至于太子殿下……
安妈妈不由心中一叹,轻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他们殿下这位的亲生父亲,不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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