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倪和老罗也喊:“对,对,我们自己出钱。”
大老黑笑了:“不用,老子让局里其他龟儿子凑份子。”
老胡提醒:“还得尽快通知杨医生。”
“怎么通知啊?”老罗说,“又不知道那边电话。”
“让那边的公安局帮着通知呢?”小倪建议。
大老黑摇摇头:“那帮孙子,磨磨蹭蹭得好几天。”
秦咏梅站起来:“哎,这点事儿,干脆我跑一趟算了。一个晚上不就到了吗?”
从沙洲县到奉天确实不算远,坐绿皮火车睡一晚上就到了。
大老黑想了想说:“也就这个办法还比较稳妥了。”
老罗也说:“我让我当铁警的战友给留张卧铺。”
晚上8点半的火车,秦咏梅还能回家歇一歇,还能吃个晚饭。
正好白策下班也早,全家早早开饭了。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白策驮着秦咏梅赶往火车站。
半路上,秦咏梅忍不住叹息。
“卓玛命真苦啊,好容易找到爸爸了,妈妈却没了。”
白策也叹息:“卓玛的妈妈确实左右为难,在感情方面,她应该更钟意杨医生。可抛弃了胖叔又太残忍。”
秦咏梅却有些气愤:“她这是自私!她自己一死百了,把麻烦推给别人。”
到了火车站,白策把秦咏梅一直送车厢里,叮咛了几句,最后被秦咏梅轰赶下来。
一般人坐火车睡卧铺都不太舒服,起码睡觉的时候不踏实。
但秦咏梅不同,她超喜欢在火车上睡觉,尤其最下面的铺位。
颠一颠晃一晃让她更容易入睡。
一睁眼便到站了,天也大亮了。
秦咏梅在街上吃了早饭,倒了几趟公交车,来到奉天人民医院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
进医院一打听,杨医生刚进手术室了,正在进行一台大型手术。
估计做完手术都要中午12点了。
秦咏梅只好在周边的百货公司转转。
奉天毕竟是大城市,商品种类比小县城丰富多了,且有的转。
转到十一点半了,秦咏梅赶紧回来。
到了传达室一问,杨医生刚下来了,正在休息室吃饭呢。
秦咏梅走进休息室,只见一个身材瘦长,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抱着饭盒吃饭。
秦咏梅咳嗽一声。
中年男人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有事找马主任。”
秦咏梅向前一步:“请问您是杨正超,杨医生吗?”
杨医生放下筷子抬起头:“您是……”
“我从沙洲县来……”
杨医生顿时神色大变:“你,你是淑珍的同事吗?”
秦咏梅叹口气:“我是沙洲县公安局的……”
杨医生顿时愣住了,像石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好半天。
“杨医生?”
杨医生苦笑一下,嘴唇哆嗦着:“她,她出事了是吧?”
秦咏梅点点头:“她,她上吊自尽了。”
“怎么会这样?”杨医生放下饭盒,抱紧了脑袋。
秦咏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好了,只是担心他会把自己的头发揪下来。
“我还以为我可以让她过上好日子……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打扰她。”
秦咏梅叹口气:“我不光是公安,也是淑珍的街坊。也怪我们平时太粗心大意了,不然好好劝劝也不会这样。”
杨医生摇摇头:“不怪你们,没人比我更了解她。她思想保守,爱面子,容易想不开。都怪我太急躁了,要是慢慢跟她接触就不会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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