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奇道“你这无情无义的女子,韶华可是在那儿呢,你就一点也不挂心?”
“元夕!”言书斥他“莫要胡,袄,这不是玩笑。”
他很少有这般严肃的时候,可见是真的上了心了。
元夕吐了吐舌头“即是担心他,怎么偏是要他和烟岚哥一道去了最危险的地方,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是啊,明知道的,言书握着笔因为这句话,出了好一会儿神,才道“你你才去过医馆?那我之前跟你的自愿签署的契约,可有拿下来的?”
起这个,元夕又生了感慨“要不怎么你是生意人呢,利害得失一望便知,把人心算的透透的。二百两白银的条件一出来,就有不少人认了这捐助,许大夫和康太医筛选了一番后挑了暂定了十位症状最重的,左右这一两日间就能出结果了。”
只是,这样的踊跃,倒叫人不知该欣喜还是辛酸了。
言书道“元夕,你跑一趟,告诉汪大人,将一应契约保管好,若是真有用上的一,要连同银子一道封好给遗属送过去。”
虽遗体一烧谁也分辨不出,若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自然是不的更好些,但在言书看来,那是他们对家人最后的心意,也是他们能为家里做的最后一桩事情,于情于理都不能瞒过海的糊弄过去,哪怕当事人会因此责怪自己。
“另外,你叫康太医和当地的大夫一道,将一些有大量需求的药材归总出来,联系各堂,务必保证这些药材紧着冀州。宛芳,你去转告李枫一声,每日都要亲自跟仓管一道将所有物资,尤其是药材清点清楚,保持一定的仓库存货量,若有不足,立时调配。控制好运送的时效,不能因为路途远近,而叫他们有一日短缺。”
若前线是打仗,那他们就是后勤的刚需,若有一丝散乱,这仗也就打不成了。
如果言书这边是煞费心神的话,医馆那边可就真能是兵荒马乱了。
病患源源不断的在送进来,前一秒还在对你微笑言谢的人,兴许下一秒就会闭了眼与世长辞。
咳嗽声,呕吐声,唉唉的痛呼声,破损风箱一般的喘气声,相互交缠着织出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网,挤得人透不过起来。
“渐吉,把这方子里的白术去掉一钱,另取杏仁,麻黄,甘草各一钱,补足,交给厮四升水熬成一碗,拿来给我。”
药材很是常见,都是清热润肺的东西,但凡咳喘,多是开这般药方,可眼下看来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比着原有的药方,一样样的调整尝试了。
许渐吉“唉”了一声,老老实实且乐呵呵的去干本该属于学徒的工作。
在太傅府的短暂相处,已经叫这个年轻的医者对康长海这位太医院前医正心服口服,巴不得日日跟在他后头学上那么一星半点儿。
若别人为了这时疫的关系有些个战战兢兢,落在他这儿,倒成了鱼儿入水般的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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