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向安照旧是回了清音苑,这几日,朝中事儿不算少,可他也到了年纪,不能那样事事上心了,再加上皇帝才罢黜了他手底下的两名文官,于情于理,总是要伤颓一番,才好叫皇帝心安几日。
他本到了含儿弄孙的岁数,尤其是这几日,对这些个事儿也总有倦怠,要不是皇帝年纪轻,做事莽撞还立不起来,他也不想这般掺和。
原以为今儿言书精力恢复了,自己有机会与他好好谈一谈,谁知远远的就瞧见那些个本该伺候在屋内的仆从通通站到了外头,垂头搭脸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为首的那一灰一青,正是韶华和沉香。
虽做主子没有什么大表情,可做奴才的不能没有眼力见啊,佑呈清了清嗓子,往前赶了几步,轻叱道“怎么回事儿?一个个都在外头躲懒,当心言公子叫伺候。”
这声虽不大,可也不知怎么的就直直的钻进了于锦素的耳朵里“怎么回事儿?姑父怎么回来了?”
她问的原是跟随她的嬷嬷,可嬷嬷哪里能知道这样的事情,只能惶恐的摇摇头。
看她们这模样,适才还委委屈屈的言书好心提醒道“这几日朝中事少,太傅总是这个时辰回府。”
于锦素“……”
她也不傻,一听就明白了言书的言下之意,感情他是掐好了时间放自己进来的。
才刚的那一点点莫名起来的疼惜瞬时撤的一干二净。
于锦素下意识的起身,往前踏了一步,要不是顾念向安在外头,怕是早一巴掌拍上去了。
谁知,言书还没罢休,轻声细语的笑道“都康王妃心思广博,从前我还不懂,现下倒是知道一二分了,自己家里的事儿都管不过来,您还有心一日日的在我院子外头转。听这些年,哦不,是自您生下沈王爷之后,王爷便再没与你有过肌肤之亲吧?你就不好奇,这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辛秘,言书张口就来,原本含情的容颜也有了几分轻挑的笑意,仿佛在一件很有趣的事一般。
于锦素不知道,一眨眼之间,眼前的人是如何转了脸面,仿佛是彻彻底底换了一个人一般。
原先的温柔无助和委屈,忽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余留下来的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淡定,和洞悉世事的嘲讽。
这孩子,在嘲笑侮辱自己,这样的认知在一瞬间激怒了于锦素,再没有多想,骂了一声畜生后,抬了巴掌就要上去。
却不想,手举到一般却被人凌空握住。
清冷的女声几乎把她冻在原地“我家公子大病未愈,若是有什么怠慢或者不周到的,还请王妃恕罪。”
恕罪?从她踏进这门,不是第一回听见这话了,可眼前的这些个人,哪一个又是真心敬重自己了。
不这些人,就连家里那些人也是。
自己家的王爷不争气,整个府里都是虚壳子,面上风光,内里如何,也只她这样掌管着家事的人才能知晓一二。
虽皇家顾念,可哪架得住一家子饶挥霍。
默儿还,又不大通诗书,只等祖上荫护封个一官半爵的,这日子也就能好好过了。
人人都道她嚣张跋扈,仗势欺人,胸无点墨又只懂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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