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肃“我知道容音公主对你有知遇之恩,她的儿子你自然是很放心上的,可是你也要清楚,圣祖爷才是你的启蒙之师,不论如何,谢韵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孙子,你接了这担子,自然是好好辅佐的。收起你那些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做好你该做的事,否则,不圣祖爷如何,便是我也不能轻易饶了你。”
话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向安坐在那儿一时不知该些什么,只是呆呆愣愣的,颇有几分他这个年纪上该有的衰颓。
“凌肃,你若是这孩子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清歌会怪我吗?”突如其来的恐惧和软弱叫向安有些无所适从“我还记得当初在金麟台上看见他,那样优秀和出色,有勇有谋,虽不懂武功,可骨骼很是强健,怎么就成了胎里弱了?我还骂他是商户家的孩子登不得大雅之堂……我真是……”
想起那一日,不止他感慨,便是凌肃也很骄傲“一直以来,寒石都将他教的很好。”想到这儿又忍不住道“关生,你还记得容音公主曾过的话吗?她这一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独自己和孩子。若是将来有机会,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平淡淡的长大,不是深宫而是民间。玉璃这孩子,我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因为身份敏感,尤其不喜欢争权夺势,你不要拿自己的想法强硬的嫁接到他头上。否则,便是害了他。”
这是凌肃的肺腑之言,或者也是姜清歌的遗愿,向安便是再任性也不忍驳斥这个,默了半晌,他忽然道“你玉璃那孩子对权势没有执念,一心只想平平淡淡的过下去是吗?”
凌肃不意他会这样问,下意识的点头道“是啊,这是寒石去世前对他唯一的期许,玉璃这孩子,你别看他娇气,实际上最是孝顺。”
“是吗?”向安苦笑道“我倒是没瞧出他娇气来。那样重的刑下去,连痛呼一声都没樱”
这样的孩子,无论怎么想都和娇气没什么关系。
只是,如果是这样,那他明知结果还要执意听从谢韵如此作为的举措也就一清二楚了。
七宝阁历经三朝,掌握了太多辛秘,难免会引起皇室不必要的忌惮。
自己初时只以为谢韵急于求成才不心将七宝阁暴露在自己面前,如今想来,倒是自己瞧了那孩子。
只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要保言家,言书必须依附与谢韵,并在合适时机听从他的提议,将七宝阁暴露给向安,用彼此消耗来换取皇帝信任,更甚至不惜拿自己做幌子,施展一出苦肉计,拿命来表了忠心。
为保七宝阁,他又一早安排了楼里管家,在第一时间联系凌肃,带着他来找自己,将言书的身份开诚布公。
如此一来,便是自己有心取缔七宝阁也断然下不了狠手去……
想到这儿,向安又有些许难受,这样聪慧的孩子,若是因为自己的纰漏而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清歌泉下有知大约是要恨自己的吧。
这辈子,他辜负的人很多,做的坏事也不算少,只这回,是真真切切的后悔了,哪怕他的本意并不是真想要言书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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