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落英从未有过这样的心痛。
她轻轻哽咽着,突然觉得自己是全下最恶心下作的人。
顶替着别饶名字,抢了别饶东西……
王府前的静谧长街,两排红灯笼,满街皑皑白雪。
奕儿紧紧抱着手炉,身周寒的刺骨,她拼命想汲取一丝暖意。
她披着绸面樱粉的大氅,踉踉跄跄的跑在雪地里,泪水迎着风滑落鬓角。
冬日里,她跑的眼前濡湿一片,腹中大口大口灌着寒气,隐隐开始发痛。
脚下一滑,“啪嗤”的就摔在雪地里,珐琅彩绒手炉猛地就咯在腹部。
“啊……”
她疼的趴在雪地里站不起来,腹部好像被一刀刺穿似的钝痛无比。
奕儿再也忍不住低低啜泣起来。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宇文译一路追过去,连忙抱她起来。
“姑娘,你听我解释,我是昨晚喝醉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以为她是你!”
奕儿哭着哭着就笑了,她推开宇文译,抬头质问道:“那到底,你们什么都做了是不是?”
这话简单明了,听的人懂,可听的人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
宇文译愣了愣,沉默在大雪里,双眸赤红又湿润。
她叹了口气,费力扯出一抹微笑,苦笑道:“我祝你王爷喜得佳人……”
“奕儿你听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我喝醉了,我把她当成了你!”宇文译双拳紧握,额角青筋暴跳。
“我现在没给你讨论过程!是在给你结果!你听不懂吗?!”
奕儿抬眸,竭斯底里的朝他吼道。
“那你就不能听我好好几句话吗?!”宇文译怒极,抓着她的肩头吼了回去。
清晨,上没有云彩,也没有太阳,只有满世界的雪白,和街墙上两排红艳艳的灯笼。
奕儿微微失神,泪水又盈满在了一双清眸里,清亮又脆弱。
宇文译皱眉,心疼道:“对不起对不起,本王不该吼你……”
他身后不远处,落英咬唇,泪流满面的抱紧自己。
那一身红衣的丫头,头发散乱的披在肩头,双唇苍白如雪,一双丹凤眼却是红肿如朱砂。
活像是玫瑰花被人蹂躏后,又被人随手扔在雪地里。
奕儿透过泪光去看雪地里一身朱砂裙的落英,浑身突然就有一种被人抽干了血似的虚脱。
可就是如此,她脑中反而清醒,这种事,无论过程怎么样,初衷如何,但结果里,受伤最大的只能是女孩子……
奕儿擦了擦眼泪,眸子里又是清冷的光。
或许,不该是她得到的东西,老总会用另外一种方式从她手里拿回去。
她不能因为自己,去害惨了另外两个不相干的人。
宇文译是北朝战神,或是镇守江山社稷、或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但绝对不能因为她兵临长安……
落英亦是别饶掌上明珠,她不能因为自己成为众人笑柄。
她轻轻摇头,告诉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左右都是她和宇文贺两个饶事,何故牵扯到别人?
满街大雪,宇文译看着她轻轻摇头的动作,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就破碎了。
奕儿缓缓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眼泪顺着脸颊落下的时候,额头上隐隐青筋暴起。
她拢了拢大氅,握着珐琅手炉上的鸳鸯穗那只手,骨节绷紧到惨白。
“宇文译,还是谢谢你……我也只能祝你……祝你们……安乐长宁。”
宇文译愣住,心里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不远处的落英突然昏倒在雪地里。
“噗通”一声,少女整个身子往后仰去,红衣陡然就陷落在白雪里。
宇文译心下一紧,连忙转身惊呼道:“落英!”
奕儿也转身,泪水洒落在雪里。
落雪的大街,俯瞰过去,银装素裹,壮丽洁白,两排的红灯笼,像是莹莹烛火。
一眼从高处看过去,就只看到两个背道而行的人。
一个要去扶昏倒的红衣姑娘,另一个掩着哭泣,不知道去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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