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素雪纷飞。不少人家的门前已经挂上了红灯笼,雪花落在红灯笼上,一半白一半红,煞是好看。
冬日里的年味儿渐渐浓重起来。家家户户开始用猪肉、羊肉、鱼肉腌制腊味,走在巷子里,到处都是馋涎欲滴的香味儿。
长安的富贵之家,遇到了下雪气,纷纷“开筵饮宴,塑雪狮,装雪山,以会亲朋,浅斟低唱”。
可惜容府人口稀落,容得意惯常不喜邀客,来送礼的裙是不少,可来做客的人寥寥无几。
今日瑞雪,他就只用炭盆摆了烤肉,备上美酒果脯蜜饯,全当是宴饮。
福安街上,人声鼎罚
那些准备用于庆贺元宵的歌舞队,早已在大街上彩排开了。
纵春楼这几日热闹极了,奕儿受不住这喧嚣,披了鹅黄色大氅,悠悠的出来了。
那些暗卫如影随形的跟着她,只不过都藏在暗处,她看不见,权当不知道。
容府,奕儿老远就闻见了烤肉的香味儿,走进去,就看见容得意一个人孤零零的啃羊腿。
她勾唇,不咸不淡道:“堂堂尚书,这瑞雪也没有人来巴结巴结?”
容得意仰头喝酒,风流不羁道:“瞧你的,要那些子庸人来干什么?这瑞雪干净畅快些好,你来的正好,哥哥给你备了兔肉,鲜嫩着呢!”
奕儿抿唇,坐在他旁边道:“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谁让你是陛下的心上人呢?九五至尊特意来嘱咐我照顾你,我还得升官发财,自然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奕儿微微失神,本来想要开口讽刺,想了一番,拿了黄桃干塞进嘴里。
“哎吆吆!”容得意吃的满嘴是油,赶紧招呼壤,“快快快,给记上,她吃了黄桃干!晚上还得给陛下写记!”
奕儿皱眉,抽出绣帕,掩唇就把黄桃干吐了出来,她红唇轻启道道:“那我今日什么都不吃了,我看你晚上写什么!”
容得意无奈,眉头皱成一个川字,道:“哎吆,我的姑奶奶啊!人家太不容易了,前你睡了整整一,我寻思着不能如实交代,干脆随便编了编,谁知道文书刚交上去,我就被扣了一月俸禄!啧啧,处处是陛下眼线啊,您可怜可怜我吧!”
“那你要不谋反吧,这样你就……”
话还没完,容得意连忙打断,道:“呸呸呸!你以为我多大能耐啊!那要是有那能耐五年前我就跟先太子一起谋反成功了好吧?用得着被贬官三年,如今才坐到个尚书?”
奕儿这几日神思恍惚的,脑子都迟缓了很多,前几日日日睡的浑浑噩噩,今日方才有了些精神。
她侧眸,淡淡问道:“新年快到了啊,你们长安是怎么过新年的啊?”
“新年其实在长安算不得是最隆重的节日,它顶多是给上元节陪衬铺垫的,你没瞅见现在大街巷彩排的戏班子?那些啊都是上元节表演的。”
奕儿哦了一声,百般寂寥的望着游廊外的红梅。
每逢佳节倍思亲,从前不觉,如今方才知道滋味销魂。
她叹了口气,不想让自己总是失魂落魄的,便扭头同容得意问道:“我方才来的路上瞅见了花轿新娘,竟有人逢着春节成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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