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哼!你要不是后来陪着我,当年你进府,我肯定也不会喜欢你,你娘亲确实是我杀的,当时所有人都我错了,可以我这个人从分对错,只管值不值得。
你别以为我以前就过的特别舒坦,因为你娘亲的事,我十一岁就被送到雁归山烟柳坞,一过就是五年孤寂的时光,我最爱的人、我最信任的人亲手给我下了一个套,让我给他递刀,他杀了我所有的亲人……
地牢里那么可怕,我一待就是三年,南赎啊南赎,你好会永远陪着我的,可现在连走都不愿意跟我一声。”
她低头去看长街上的石板路,花岗岩上突然就滴落了水花,瞬间在石板上晕染开来。
映着夕阳,金光灿灿。
奕儿愣了愣,好好的怎么下雨了?
她抬头,泪水顺着脸颊流在脖颈上,她这才发现,原来不是上落雨。
以前年少轻狂时,可以问心无愧的一句至此无悔,如今一句无悔撒谎都撒不出来。
意总是喜欢捉弄人,她怎么也没想到南赎会是顾无惑,会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擦了擦眼泪,麻木的往前走着。
隐约可以感觉到有不下十人一直跟着她,不远不近的距离,隐藏着气息,她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
奕儿叹息,轻轻合眸,宇文贺就好像是撒了一张网,捕鱼一样把她网了进去。
虽然不收网,但鱼总还是能感觉得到恐惧,害怕收网那一刻就是鱼死网破的时候。
入夜,即使寒冬凛冽,长安依旧繁华万千,车水马龙。
煌煌灯火,彩漆楼阁,冬风熏着酒气,吹着胭脂楼台。
奕儿提着裙子一路奔跑。
穿过车水马龙,路过舞榭歌台,寒冬里,她甚至跑出了些汗意。
水蓝色的裙裾随着风翻飞如蝶,露出一节雪白锦靴。
长水街凭马肆,奕儿气喘吁吁的跑过去。
“大爷,您晚好,我想跟您打听一个人,最近有没有一个叫南赎的少年跟您凭马?他长的唇红齿白,比女子还清秀几分。”
马肆的掌柜微微抬头,眼前的姑娘仙似的,迎着夜风跑的双颊通红。
隐在暗处的十几个暗卫,不动声色的派了两个人回宫。
奕儿纵马出长安时,从未有过的洒脱和畅快。
哪怕冬风寒的滴水成冰,也抵不过心里火烧了似的滚烫。
她咧开嘴笑,握紧缰绳的手被冻的通红通红。
当下定决心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时,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滚烫发热的。
她要去找南赎!要把他带回来,或者他不想回来的话,那她就陪着他颠沛流离……
总会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去哪里都是好的!
临近城门,隐约可以看见版筑城墙,烽火哨岗。
然而,城门却紧闭着。
奕儿愣了愣,她下马,双颊冻的通红。
虽冬夜出城的人是少数,可也没有那么早关城门的道理。
“为何早早就落锁?长安城有规定,戌时之末方可闭城,汝等岂是不知?”
她秀眉微蹙,厉声质问。水蓝色的绣裙映着冷月,如冰般清寒。
守城兵将朝她望过去,下一秒,突然齐齐跪下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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