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找到她的人,是宇文贺。
那个时候,宇文贺头一次亲吻她。
对她,奕儿,我不会让任何人山你一分一毫,伤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管他是谁!
后来,她觉得让她永世不得安生的事,竟然都被宇文贺摆平了,那些威胁她的人,真的全都消失了……
她以前啊,真的就觉得那个叫贺长安的少年,是上派来的贵人。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可是却没有,包括他自己在内……
马蹄未停,她一路前行,直到眼前万丈悬崖。
“吁”
她及时勒马,就停在了悬崖旁。
寒风凛冽,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她带着面具,从马上下来,回身去看宇文贺。
宇文贺身后的银甲卫严阵以待,长剑直指奕儿。
南风怒喝道:“大胆刺客!还不束手就擒?把刺客我抓起来!”
银甲卫得令,立即执剑上前。
“慢着!”宇文贺下颌微抬。
他扬手,制止了身后银甲卫。
奕儿抬眸,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仔仔细细打量宇文贺。
这位帝王难得穿了件鲜艳的圆领绯衣,露出干净的霜白暗银气交衬袍立领。
剑眉星眸,俊美无双。
三年不见,更加威严冷漠,摄饶气场,十分的帝王相。
逸然出尘,却又妖冶邪魅。
他眉心紧蹙,薄唇轻言道:“谁派你来的?”
奕儿微微失神,继而苦笑着摇头。
宇文贺急迫道:“!朕来此只为寻人,可你偏偏知道朕的行踪,你告诉我她在哪?!”
风声阴郁,悬崖峭壁上枯叶瑟瑟。
奕儿伸手,缓缓摘下面具。
四目相对,宇文贺恍然失神。
一瞬间,他双眸便红了。
“奕儿!”
他连忙下马,不顾一切地跑过去。
“别过来!”
奕儿大喝一声,身子猛地往后退了一下。
宇文贺心下一绷,连忙停在原地。
她身后便是万丈深渊,宇文贺额头上出了一丝冷汗。
“奕儿,好,我……我不过去,那边危险,你先过来……好吗?”
宇文贺喉结上下窜动,连忙安抚道。
悬崖旁的她,一身黑衣,清冷若雪。
额头上的湖蓝色舞姬印儿还没擦掉,给若莲般的容颜添了几分神秘莫测。
倾尽一生一世念,千载相逢如初见……
奕儿冷眼扫过去,红唇呢喃道:“宇文贺,你还真是莫名其妙。”
宇文贺愣了愣,目不转睛地看着奕儿。
他心翼翼恳求道:“奕儿,你先过来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的……”
奕儿抬眸,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
她咬唇,忍不住指尖微颤。
想了想,她失笑道:“那你跟我声对不起,我就过去。”
宇文贺微微哽咽,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奕儿,对不起……”
奕儿咧唇,破涕为笑道:“还是算了吧,你堂堂下帝王,我一个东海余孽,你跟我,又有什么用?”
石岩峭壁,枯草临冬,万里无云的空苍茫浑然。
宇文贺眸中湿润,慌忙道:“是,你跟我回去,朕会好好补偿你……”
奕儿勾唇,微微嘲弄。
她是恨宇文贺,但是在地牢里被囚禁的那三年,她曾经有很多很多话想对宇文贺。
但是如今真的四目相对,她反而一句话都不想开口。
补偿,如何补偿?
奕儿转身,直面万丈深渊。
她沉声道:“你让我父亲母亲、哥哥嫂嫂、叔父叔母、还有东海所有枉死的人都活过来,然后补偿回来我被囚禁在地牢里生不如死的那三年。我就原谅你……”
宇文贺怔在原地,眸光渐渐湿润。
他万人之上,权势滔,却唯此不能……
奕儿苦笑,不知为何心口闷的难受,冬日的风太寒,她每灌上一口,都吃不消。
她突然很后悔,真不应该再苟活三年。
就应该在三年前的玄武门死了,死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即使痛不欲生,也好过三年来这么多苦难深重……
她回身,缓缓朝宇文贺走了几步。
宇文贺连忙朝她走过去,却见她整个身子都往万丈深渊里倾过去。
“奕儿!”
宇文贺大惊失色,猛地伸手去抓。
然而晚了一步,他不顾一切地随她一起跳下去。
南风连忙拦住他。
“陛下!不可!”
宇文贺目赤欲裂,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重逢的人,像折翼的蝴蝶一样,坠落深渊。
他一拳打在南风的下颌,拼命挣扎,伸手抓向悬崖。
“奕儿”
他声嘶力竭的喊道,如同鹤之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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