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译渐渐觉得眼前一片淡淡的红,他的眼睛开始充血。
奕儿再度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然后开始拼命拉动锁链。
谁知刚刚把锁链拉的松了一些,一条粗大海蛇缓缓从珊瑚礁里游出来。
通身细鳞,黑白斑点错综夹杂,头部扁平,金瞳圆大。
奕儿心下一绷,随即认出来这是条细鳞贝涞蛇!
饶是在海里,她都觉得浑身吓出了汗。
细鳞贝涞蛇,海蛇之最,一滴毒液就可以毒死十几个成年男子。
宇文译皱眉,拼命挣扎起来,试图摆脱锁链的桎梏。
他虽不认得细磷贝涞蛇,但是他知道海蛇都是有剧毒的!
他心急如焚,今日就是死了,他还要连累上姑娘……
海水蔚蓝幽深,珊瑚五彩斑斓,美丽而诡异。
海蛇扭动着身子,顺着锁链,缓缓朝宇文译游过去。
奕儿眉头紧皱,往上一游,张开双臂挡在了宇文译身前。
宇文译怔了怔。
她的墨发漂浮在海里,宇文译在她身后,墨发柔柔的拂在他的面孔上。
好像一段柔软的丝绸。
宇文译心中抽了抽,一瞬间就泪流满面了……
可惜在海里,没有谁能看得清谁的泪流满面。
他拼命挣扎,想把奕儿远远的推开。
奕儿看着眼前慢慢靠近的,黑白交织的细磷贝涞蛇。
她突然觉得此刻脑子里竟然冷静无比,海水里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仔细想想,东海满门抄斩,她活了下来。
玄武门自刎,她也活了下来。
三年囚禁,就是生不如死,她都苟延残喘着活了下来。
这短短六个月里,多少次千钧一发危险关头,她也都活了下来……
南赎过的,他们时来运转了。
她和宇文译都不会死在这里的……
还有太多太多想要做的事儿都没有做,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细磷贝涞蛇啊,它?有啥厉害的?不就是毒了些吗?世子郡主可瞧好了,待会儿老汉我就去给你们抓来一条!
记得她年幼时和顾无愁在海域乘船,途经一个荒岛,遇见了一个蛇人。
便与其兴致勃勃的聊了起来话,头一转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蛇,奕儿那时细磷贝涞蛇是最可怕的蛇了。
那蛇人不屑一鼓笑笑,他万物都有弱点,海蛇毒是毒,他照样抓了十几条来泡酒。
顾无愁当即他吹牛。
然后奕儿和顾无愁待在荒岛三的时间里,那蛇人果真抓了一条细磷贝涞蛇!
此时,奕儿张开双臂挡在宇文译身前,突然就想起来那个蛇人。
她自过目、过耳,皆不忘。
阳光洒在海面上,海底里隐隐约约能看见在珊瑚礁上,破碎的光芒。
她轻轻解开衣袖上的蝴蝶结细带,拿在手里。
那丝带漂浮在海水里,像一条长而柔软的海藻,和海蛇缠绕在一起。
细磷贝涞蛇生活在珊瑚礁和海藻丛里,最喜欢追着柔软的海藻玩。
此翻奕儿拿着柔软的丝带,这海蛇倒也真当成了柔软的海藻,追着它,便盘旋缠绕起来。
奕儿紧抿着唇,宇文译在她身后,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她又顺手解开另一只衣袖上的蝴蝶结丝带,引着海蛇缓缓朝远处游过去。
宇文译看的心惊肉跳,这场景实在诡异又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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