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太夫人刚趋融化的脸即刻又覆上层冰雪,对着来禀报的丫头冷声道:
“这六房,只是个妾,谱摆得倒大,知道本太夫人来,竟然不主动来拜见,三催四请,拖拉到现在才来。
仗着王爷新宠,不知高地厚,倘若再不知收敛,往后,势必得蹬鼻子上脸,不知自己姓什名谁了。
让她在园外跪着好生反省一番。”
“母亲,”乔茵开口,“孩儿与母亲过,这六房对孩儿有些用处。”
“你呀你,”乔太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随后厉声道:
“莫非你器重她,倒是亏欠了她不成,你是靖王府的夫人,该当是所有人削尖了脑袋挤破头上前来为你效力,你给谁机会那便是授予谁大的恩宠。
你如此纵惯下人,如此威严扫地,你把自己摆放在何种境地,瞧瞧你,哪里还有半点靖王夫饶气势和魄力!”
乔茵低下头不语。
孙姨娘见状,立即又来发挥她敏慧圆融的本事,柔声道:
“乔太夫人,可别为了个无足轻重的外人动气伤身呐。
乔太夫人想要夫人处事刚断严厉,是担心夫人镇不住下人,怕夫人被下人欺负。而夫人待下人宽厚,是想让下人心怀感恩,诚心诚意为自己效力。
有乔太夫人在夫人身旁提醒和帮助,夫人必能看到自己的优点和不足,这足以证明,乔太夫人与夫人均是彼此十分重要之人。”
乔茵立即接口道:“孙氏的是,母亲,孩儿已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这件事孩儿听母亲的。咱这便瞧宝物去吧。”
乔太夫人满意地“嗯”了一声,刚要启步走,忽想到什么,对着那尤跪在地上的丫头:
“那六房跪着的时候,你在一旁监视着。倘若你敢纵容她偷懒耍滑,仔细你的命。”
丫头惶恐俯地称是。
乔太夫人在乔茵、孙姨娘及众仆从的簇拥下往梅园偏门方向行去。
关新妍在梅园外等了许久等来跪省的指示,看看地上到处是冰雪,还没跪,就已感到膝盖发疼。她寻了块大石头,盘膝坐在石头上。
禀事的丫头立即跪到关新妍面前,哀声求请关新妍好好跪省。
关新妍未声言,调整了姿势,以双膝跪石。
离日幕西沉还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也便到了王爷喝药时间。也就是,自己最多要在此跪两个时辰。
关新妍深深叹口气,倒不是为自己受体罚哀叹,而是为即将白白逝去的两个时辰哀叹,两个时辰,可以做多少事啊,可以制多少药丸啊。
这个乔太夫人,聪明的话,应该永远不要见自己,否则,自己定然要给她留下一个永远挥之不去的深刻印象。
“嘶”
这才跪了几分钟而已,膝盖真疼,真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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