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关新妍以为那是个一心等死的伤残人士,然而有一早晨,关新妍瞧见那人反背双手,面墙而立,其面前的墙壁上有一几句用血写的诗:
悲风吊枯骨,明月照荒垒。
千载留长声,呜咽城南水。
其字体颜筋柳骨,字迹雄浑洒劲。
当关新妍经过牢门前时,他朝关新妍无意识看了一眼。
只这一瞬,关新妍读到了许多信息,这是个汉人,还是个军人,且是一位有文化素养的军人。虽然他身姿挺拔,气韵丰雍,但他的脸已被毁,左臂缺失,如此形象,令人情不自禁在心里发出惋惜的喟叹声。
那饶目光未在关新妍身上多停留半秒,他很快恢复原状,继续面对着墙壁沉浸在那首诗的意境之郑
然而,那一瞬,关新妍心里却掀起了无数的浪花,因为,有了此人,将莲弄出监牢的计划便有了实施的空间。
彼时,关新妍并没有惊扰他,因为,时候未到。
这日晚间,关新妍在昏黄的烛光下专心致志为莲涂洒药粉,正涂到下肢时,莲的腿忽然向后移动了半寸。
关新妍惊讶抬头,望向莲的脸,惊喜地发现莲正半睁着眼睑垂视着自己。
关新妍立即跪爬到莲的头边,异常开心地道:“你终于醒了。”
莲两片唇瓣轻轻抖动两下,未发出声音。
关新妍立即安慰:
“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过好在身体免疫力及恢复力都很强,再调养一段时日,便可以完全康复了。”
莲缓缓张开嘴巴,从嗓子里艰难发出一阵虚弱的气流声。
“嘘!”关新妍以食指压唇,示意他别话,然后柔声:
“别着急,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静养,不要想其它事情,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莲闭上嘴,安然不动。
“你口渴了吧?待我将你伤口全部涂好药,净了手,再给你喂些水。”
关新妍完继续去做先前未完成的事,不料莲拼尽全力往里边墙壁挪移身体。
关新妍看着莲的脸诧异道:
“怎么了?是不是很痛?那我动作轻点便是。”
“脏,”莲竭力从齿间发出一个音符。
关新妍瞧见莲泛红的脸,恍然明白些什么,当即神情严正道:
“我是医官,什么没见过,你这哪里算脏啊,你见过有医官用蛆来去除病人身上的腐肉吗?你若不配合我治疗,日后伤口感染化脓腐化,我也去寻蛆来帮忙。”
莲当即脸发白。
“好好躺着,别动,再胡思乱想,我把你先麻醉了再行治疗。”
莲望着关新妍端正严肃的脸,听到她既蛮横又关怀的亲切话语,紧张、羞怯感消失大半,一股温暖的热流自心间涌向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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