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子也觉得这香有些冲鼻子,“这些香都是内务府送来的?”
一个着粉红薄衫的宫婢回道,“回皇上,这些皆是内务府命人送来的。”
“你胡说,内务府怎么会给主子送来这种香。”这明明是熏恭桶用的,当然最后那句话他是没有说出来。
那宫婢不卑不吭答道,“公公,内务府自然不会拜高踩低,想来一时弄错了也是有的。”
小郑子被怼了一句想来也是明白了,宫里风向一向如此。
只是那少年原本进来的时候就是有所怀疑刚刚那破口大骂他的小女子就是那新封的虞美人,而此刻她身边的宫婢竟然也胆大失了分寸,转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燎原之火,盛怒之下连小郑子也不敢言语。
“发生了什么?”南乔幽幽醒转,坐起身望着众人。
“爱妃莫不是一梦醒来连孤也不认识了?”少年冷道。
青丝及腰,露出光洁细腻的藕臂,那锁骨下一粒朱砂痣更增添了一分魅惑,目光流转间,她取出锦被旁的一方纯色的锦缎系在腰侧打了个蝴蝶结,上身只原本的嫩黄肚兜。
她起身跪伏在地,“臣妾不知皇上驾临,没有恭候圣驾还请恕罪。”
少年目光一紧却是紧紧盯着那鸳鸯戏水的绣样,仿佛陷入了沉思,久久不发一言。
小郑子察言观色,带着一众宫婢退了下去。
他端坐在椅间,十指缓慢敲击着那四四方方的漆木桌,中间还喝了一盏茶,却不叫起。
南乔知道,这是常用的审讯犯人的方法之一,敲击声也好,晾着她也好,不动声色喝茶也好,都是为了攻破她的心里防线。前世见的太多了,没想到如今还有人用在她身上。
她淡淡开口,“皇上,这茶也喝了,人也罚了,臣妾可以起来了吗?”
少年轻笑了一声倒也没有再为难她,“起吧。”
“皇上不是今晚要陪皇后赏月吗?怎么如今到了臣妾这里?”她起身坐在他身侧椅上,两人隔了一个木桌。
“哦?你听见了?”
她扑哧一笑,“皇上走在哪里都是后妃的目光所至,臣妾自然也不能免俗。”
这话好似愉悦了他,对着那鸳鸯戏水的肚兜却是目光又深了深。
“皇上?皇上好似对臣妾的衣物上的绣花挺有兴趣。”她微微起身说话间来到他面前与他目光相对。
他扬起眉,望着不打招呼坐在他怀里的女人瞬间化身不理朝政醉卧美人膝的君王。
素白的手指轻轻描绘着那鸳鸯的绣样,他眸子里神色又深了深,“刚刚孤捉住了容华,你还记得那晚在御河边吗?”
“臣妾记得,他给了臣妾一瓶无色无味的毒药。”
他握着她细腰的手一紧,“你还敢提?”
“不是皇上先提的吗?”她微怒,“在皇上眼里,臣妾就是魏国的细作对吧?可是皇上怎么也不派人调查调查,臣妾真的就是魏国人吗?”
“可是你也不是祁国人。”少年打断她,“不如你说出你的家乡,孤派人去寻,如果你已有夫,孤会。”
她用行动打断他的话,吻上他的唇。少年明显一滞,转瞬反客为主手掌扶上她耳后的青丝。
片刻后,她将他推开,顺着气道,“如果臣妾已有夫,皇上会放臣妾出宫与夫君团聚夜夜欢愉吗?”
他一愣,顺手扶下茶盏,清脆的碎片声击于地,“你做梦!”
耳边是他冰冷决绝的声音,“从你自请入宫起,你就再也没有可能踏出这皇城一步,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未央宫内!”
“容雪。”女子蹲在地上有些惊慌失措,“可是你不会给我一丝爱是吗?”
他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有些心疼地道,“忘记过去,孤会给你很多的宠爱,沐风孤也给他自由了。”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既然已经谈到这一步,他也将他的底牌亮出,“孤不会管你来自哪里,亦不会管你身上存在何种秘密。只要你不背叛,我的身侧会永远留一个位置给你,我可以封你为妃,贵妃,会让我们的孩子成为太子。百年后会接替孤,成为下一代魏国的王君。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我要你肃清后宫,我不要在你身侧,我要在你心上。”她抬头望着他,目光中隐隐有些期待,喃喃道,“容雪,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少年片刻失神随后眼底一片清明,“虞美人,你失言了。”
是啊,前朝和后宫盘根错节,他又怎么会为一个小小女子做到如此地步呢?
“是,臣妾失言了,夜更深了。”她望了眼窗外,“皇上可要去洛妃处安置?”
少年面色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抚了抚衣袖,“孤去何处你无权干涉,另外刚刚那位粉色衣裳的宫女,封良答应,今夜送入东宫。”
良辰美景,他是在告诉她,她不要的恩宠后宫总有人去争去抢吗?也是她太宽容了,宫女非逢年过节哪里许穿这样颜色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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