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是个开始,芈铭你就等着吧,看我不折磨死你。”
待赵舒除了云落台,方才回过神来,忽然觉得他可能惹上麻烦事了。
“帝姬想要一身侍女们的衣服,太子不许的话可该怎么办?我要是私自将衣服给了帝姬,那太子岂不是要罚我了?这可怎么办?我已经答应荣乐了,总不能食言吧!她要是因此看不起我可该怎么办?要不告诉太子,看他怎么说?还是算了吧,太子跟帝姬水火不容,我去问他,不是找死吗?算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赵舒回章月台时,发觉芈铭不在屋中。
“太好了,我得赶快去找衣裳。”赵舒飞快的跑出章月台,去了南台。
若是找一件侍从的衣服,自然难不倒他,可要找一件侍女穿的,却有点难,毕竟他不是侍女,不能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直接给安墨白。
再说太子芈铭想好了对付瑶国的方法,便迫不及待地去顾苏南辰府上请教他,途中遇到公子芈洛,两人便一同去了顾苏南辰处。
“南辰,你觉得这个法子可还行?”“先礼后兵,是北央一贯的做法,朝堂上有人反对动武,我倒是赞成你的想法,瑶国要是得寸进尺,不识好歹,那我们北央的将士们就不必再忍气吞声了。”
“七哥,你认为此举可有不妥之处?七哥?”
公子芈洛方才回过神,道:“我刚才走神了,太子说什么?”
太子芈铭将竹简递给芈洛,调侃他道:“七哥魂不守舍的,莫不是害了相思病了?”
顾苏南辰微笑道:“我怎么都觉得害相思病的人是太子您。”“我?我才没有呢,七哥方才那模样,若不是心系哪家的玉姝,又怎么会这般失神?”“芈洛府中侍女寥寥无几,你说公子洛害相思病,谁会信?”“那他就是在思念陈国的帝姬了。”
芈洛道:“本是父王赐婚,我不可抗旨,但那帝姬与我素未谋面,我也并不倾心于她,太子不必再提她。”
顾苏南辰道:“我看太子这字迹忽而刚硬忽而温和,定是你心绪不宁所致,您的安宁殿里还住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南孟帝姬,您可是想起她了,才心慌起来?”
顾苏南辰仍低着眼,芈洛来到顾苏南辰身边,他便将那文书递给芈洛,自己抬眼望着芈铭。
“你别提了,你一提到那帝姬我就来气,她,安墨白,哪有半点帝姬的模样?她连我们北央最普通的女子都比不上,还美若天仙呢!你们有所不知,她为了与我作对,差点烧了我的云落台,我若非顾及到南孟与我北央的世代之交,早狠狠惩罚她了,还会由着她闹?”
顾苏南辰浅笑道:“其实我以为你今日来是兴师问罪的,现在看来我多虑了。”
“我兴师问罪?我问什么罪?”芈铭盯着顾苏南辰清澈明亮的眼眸,忽然眼前一亮,道:“啊,我想起来了,你是说你将安墨白抱进凤撵的事啊?南辰,我要是为了一个女人跑来问你的罪,那我就太不厚道了,更何况那人还是安墨白,我与你如此亲近,你难道还不知我的为人?你怎么会为了那安墨白而质疑我?”
“我本以为你对那帝姬有意。”
“南辰,若你看上安墨白,我一定请求父王给你们两个赐婚,如何?”
“太子……”顾苏南辰急忙开口解释,却被芈洛打断了。
“你敢?”芈洛道:“这婚事是父王亲自应允的,你还是趁早认了,别再动什么歪心思。”
“南辰,难道你没发觉每回提起安墨白时你总会多几句话吗,你莫不是真喜欢她?”
顾苏南辰微笑道:“太子放心,即使您对帝姬无意,我也绝不敢更不会对您的王妃图谋不轨的,再说说您的策略吧。”
“你们认为可行不可?”芈洛道:“可行是可行,但也有不足之处,毕竟此次牵扯到了圣主,圣主虽为我北央效力,但毕竟是御灵族人,御灵族族规有规定,族人不可卷入各国征战。”
“竟有这回事?”芈铭道:“我竟不知此事牵连到了南辰,若是南辰不能出手,那我就要另想办法了。”顾苏南辰闻言笑道:“这并非什么难事。太子若是将那东南瑶国的帝姬一并娶了,说不定这瑶国就不会再有什么动静了。”芈铭敲了敲桌子,道:“想都别想!刚来了一个安墨白,又来一个瑶国帝姬,这是想整死我?”
芈洛道:“我倒是一直记着,瑶国那位九帝姬自小便倾慕太子,还曾扬言此生非北央太子不嫁。”芈铭懊恼道:我们在说正事呢!好端端的,你提这些事情做什么?”
“既如此,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顾苏南辰起身将桌上的竹简递给芈铭。“我虽身为御灵族人,可自幼不归御灵族管束,自然不必遵守他们的繁文缛节。”
“如此最好,父王仁慈,我北央早该收一收人心了,若各国都像瑶国这般,我北央岂能征服四海,收服八荒。”太子芈铭沉着眸子说道:“不过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瑶国世世代代忠于我北央,怎么偏这一代瑶王就起了造反之心。”
芈洛回到席上,道:“太子讲得有理。”
“父王将此事交于我处理,我定要给父王一个答复,明日我便向父王奏明此事。”芈铭说道:“那我便先回去了。”他起身道:“七哥不与我一道回去?”
芈洛摇头道:“左右我无事,便再待一会儿。”
太子芈铭点头示意,告别了二人,出了大门上了马车,发觉赵舒不在,他心里好奇,遂问身边的王和道:“赵舒怎么还未来?”
“回禀太子,赵舒大约是抽不开身,所以还未来。”王和恭敬的回答。
回了安宁殿,一切如常,唯不见赵舒。
“赵舒去了哪里?”芈铭坐在桌前,沉着脸问章月台的侍从。
侍从战战兢兢回道:“回禀太子,奴才们也不知道赵舒去了哪里,奴才们还以为他跟在您身边伺候呢。”一个下人战战兢兢的回答。
“王和,将他找回来。”“是。”王和退出去,心道:“这下赵舒要遭殃了。”
王和与赵舒在章月台外碰面,王和道:“赵舒,太子命我来寻你,快些回去吧,你这回怕是要遭殃了。”赵舒闻言,心中发怵,他脸色霎时一片苍白,“完了完了,公子该不会是知道我给帝姬送衣服的事情了吧?完了完了。”他一路念叨着,连王和叫他他也不理。
回到屋内,赵舒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芈铭见了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桌前看案几上的卷轴。
赵舒心知太子芈铭这是真的生气了,芈铭每次生气时都会一言不发,将怒火压在心里,只吓得犯错的人两股颤颤,魂飞魄散。
“太子。”赵舒弱弱的叫了他一声。芈铭不搭理他,赵舒心里“咯噔”一声,他悄悄抬眼望着芈铭那冷峻的脸,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乖乖跪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直到他禁不住打盹时,才看见芈铭那张秀美的脸,他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他,吓得他忙跪直了身子,恭敬道:“太子。”
“我出去的时候你去哪里了?”芈铭沉声问他。
“太子恕罪,奴才是给帝姬找衣服去了,帝姬身边的侍女说帝姬喜欢安宁殿侍女的衣裳,硬是缠着我要一件,奴才……”
“她说她喜欢我安宁殿侍女的衣裳,所以叫你给她找一件?”芈铭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道:“那她现在如何了?”
“回禀太子,帝姬得了那身衣裳后,再也没大闹过,奴才们照太子您的意思,加强了对云落台的防卫,您大可安心。”
赵舒正说得起兴,忽见一个不明物体朝他飞来,他眼疾手快地接下,方看见那东西原来是芈铭手里的竹简,他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唰”的惨白了。
“愚蠢,谁叫你自作聪明了。王和,拉他下去,杖责四十,再叫他面壁思过吧。”
王和将赵舒带走后,芈铭起来到窗前,外面一轮明月当空,繁星点点,空气中弥散着花香,池塘里满是蛙叫声,吵的他有点心烦。他又关上窗户,走到桌案前,就着灯光看起了文书。灯光下他的眉眼比平日里温和了许多,也正经了许多。
太子芈铭不过十七岁,身为北央的太子,身上的重担不是常人可体会的,北央虽强盛,却是靠蛮力得来的天下,北央王沉迷神仙之术,朝政之事大多由丞相并御史大夫以及圣主顾苏南辰协助他,丞相王冕与顾苏南辰不和,二人又都手握大权,无论何时,都是威胁北央的隐患,双方相持,不相上下,便不会有一家独大,芈铭工于心计,他欲收拾了外敌,再一举歼灭内患,外敌尚在时,他还需要借助两人的力量维持北央的平衡。
芈铭伸手揉了揉眉心,他有些犯困,便叫了人替他倒杯茶来。
那侍女已守在门外多时,待芈铭吩咐一声,她便悄声进来,将茶水递给了太子芈铭。芈铭眼都没抬,便喝完了茶水,然后继续看书。侍女便退到帘后观察他,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芈铭便倒在了桌上。
“哈哈,跟我斗?你还嫩着呢!”侍女从角落里走出来,灯光下的她眉眼十分艳丽。
安墨白走到他身边,在他鼻子前探了探手,确认他昏迷了,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扯到榻上,从怀里掏出一条绳索来,埋怨道:“你这个家伙真是太沉了!”她抹了抹鼻尖上的细汗,伸手将芈铭的一只手绑在榻的一角,又去绑他的另一只手。
“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我。”安墨白正欲绑太子芈铭的另一只手时,忽然发觉芈铭静静躺在床上,等她再看时,芈铭已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目光凶狠如南孟的鬼狼。
“芈铭?你你你?你不是?”安墨白一脸的难以置信。
芈铭幽幽地冷笑道:“就凭你也想算计我?安墨白,没有人告诉你,在别人家的地盘上最好还是乖乖听主人家的话吗?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嗯?”
安墨白这时才知上当了,看到芈铭那杀人的眼神,心里顿时没辙了。
芈铭感受到她的双手在发抖,再看看她的可怜模样,心里只觉得好笑。太子芈铭推开帝姬,冷笑道:“安墨白,你真是不知羞耻。”
安墨白气得脸色发白,恨恨地骂道:“我不知羞耻?我何时不知羞耻了?我向你暗送秋波了?我向你投怀送抱了?不知羞耻?你凭什么这么骂我。”
芈铭神色淡漠,语气清冷,说道:“趁我还没动怒前,从我屋内滚出去。”“你!”安墨白心下吃惊,却从没见过芈铭这样认真过,心想他是生气了,便赔罪道:“我承认我的确是想捉弄你的,对不起,我以后绝不再给你添麻烦。”芈铭瞥了他一眼,道:“你给我添麻烦我都是不在意,只是你再任性妄为,恐怕到时候替你受罪的便是别人,出去。”
帝姬心高气傲,何时受到别人的指责侮辱,此时芈铭像是变了个人,一字一句叫她颜面无存,她心中委屈生气,只得含泪摔门而去。芈铭亦不在意,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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