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也逐渐黑了下来,伸手看不到五指,城下的西魏军团也早已停止了对城上守军“狂轰滥炸”,只留下一片狼藉,不少伤亡的士卒已被抬去伤兵营等待治疗,而城墙被投石砸得坑坑洼洼,双方士卒都各自收兵警戒,尤其是城下的西魏大军,外侧的防御工事还无法竣工,只得依靠人力和简单的陷阱工事来防御四周。
很快便到了下半夜,已经是四更时分,远处地平线上的天色已经有点鱼肚白了,在西魏营地值守的哨兵早已疲惫不堪,尽力的睁大自己的眼睛,上下眼皮好似涂上了鱼胶一般,闭上了就睁不开。正好一个哨兵正在迷迷糊糊之中,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呼出地气体很快被夜里的寒气冻成雾气,将他从打盹里冻醒了过来,一面上下跺着双脚,好使得冻麻的双脚暖和一些,一面咒骂着下午出城骚扰的东魏骑兵。
而就在此时,这名哨兵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轰隆声,还以为是要下雨了,不由睁大眼朝远处看去,不远处犹如星星般的火点在移动,接着他很快看到了许许多多的战马正在疾速冲过来。见此哨兵很快反应过来,使出吃奶的力气喊道:“敌袭,敌袭,敌军偷营了。”
凄厉的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很快便传遍了大营,如同一个被惊扰了的马蜂窝一般,立刻乱哄哄的行动起来了,一群将官正在号令着麾下士卒集合防御。
在东魏铁骑军这边,傅伏大声下令道:“继续冲锋,举旗,火箭射击——”身后立刻竖起一面“段”字大旗,紧接着不少骑兵将手上正在燃烧的火箭(弓箭箭头用“火绒“包裹着)搭弓射向敌营。
火箭破空射向敌营,将最前排的营帐点燃了起来,甚至不少士卒被火箭射中,接着整个身子都燃烧了起来,痛得这群着火的士兵鬼哭狼嚎,上窜下跳,甚至将正在救火的士卒引燃了起来,吓得没有着火的士卒纷纷散开,不仅防备着正在冲过来的敌军,还得防备着火的同袍。
不到一个呼吸之间,四千铁骑兵就举起长槊砍刀,对着正在一片混乱的西魏步兵展开了屠杀。在这群铁骑方阵中拥着两名黑甲骑士,身材魁梧高大,全身包裹着黑色的明光铠之中,在火光照耀下,铠甲上的圆护发出耀眼的光芒,就连脸上也戴着骇人的獠牙面具,只在眼睛的部位露出两个孔来,完全是重甲铁骑的装扮,两人都手握马槊,加上槊尖寒光闪烁,让人看了恐惧得不敢接近,显然这两人必定是身经百战的铁血战士。
只见其中一名铁甲骑士眺望着敌军前方,嘿嘿直笑了几声,那笑声在面具后面听起来粗犷,只见他朝着另一名铁甲骑士说道:“世文,敌军果然还有一套,中军临危不惧,居然丝毫不动,令行禁止,看来今晚夜袭无法斩杀宇文泰老贼了,不过收割一波人头还是绰绰有余的。”说完,双腿一夹马肚,朝着敌军冲去,提起马槊便将一名敌兵劈成两半,然后斜指着敌军前方,喝道:“儿郎们,跟着老子杀——”
身后的铁骑兵轰然而诺,纷纷散开,朝着敌军杀去,而身后刚才那名骑士望着中军的方向,喝道:“敌军虽然纪律严明,我铁甲骑兵也乃百战余生,弟兄们跟着我往中军杀去,不试一试咋知道宇文泰的中军行不行,说不定只是一群甲胄鲜明的少爷兵呢!”,一旁的骑兵听后轰然大笑,不由得令聚集在他的身旁,簇拥着犹如一个锥子阵形,那贺拔世文冲在最前面,一把马槊左右齐开,将阻碍他的敌军纷纷刺死,近排的骑兵也挥舞着长槊在旁支援,而后排的骑兵便弯弓射杀,不到一盏茶功夫,这支骑兵便将敌军营寨杀了个通透,逐渐靠近中军......
西魏中军大帐内,宇文泰正坐着和于谨喝茶下着棋,而一名亲兵正跪在地下,将营内正发生的事情讲述了出来,但上首的两位主帅却临危不惧,正全神贯注地下着棋,而他在没有主帅的回应,也不敢起身。
宇文泰捏着一颗棋子,对于谨笑道:“思敬,汝的马吃了我上方好几个兵,难道是想凭借区区一匹马就将死我主将吗?”
于谨哈哈一笑,喝了口茶道:“丞相大人说笑了,某哪有如此魄力,单枪匹马就能将军。”
宇文泰抚了一下胡须,沉吟道:“思敬看看本相是直接压兵过河,往汝之大本营杀去呢?还是出动兵马围截汝的马,再缓缓杀过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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