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恙起了个大早,没和任何人说就出了门。
今天,她又要去见宋晋瑶了,自从上次她们吵架,从宋府出来,顾恙空闲时都会想起宋晋瑶。
她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开心的时日,是让她难以忘记的,她也不愿意,和宋晋瑶就此生分。
今天又要去见宋晋瑶了,她没有心思,像往常一样,安安心心睡懒觉,而是不断的在想着,待会见了她,该怎么起话头,又如何说起,上次那件,让她们都不愉快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尔玛阿依和时疫药方,一定要加紧查清楚了,西塞人大量涌入中原,昨日尔玛阿依口中的任务和计划,又不知是何诡计。
黑河所的大伯们还在等着一线希望,她不能因为面子和情分,就一拖再拖,这次一见到她,就要赶紧说清楚利弊,直入主题。
顾恙想着想着,就走到了街上,此时街上浓浓的晨雾,还没有散去,清新的气味在行人寥寥的街道上弥漫,这让顾恙的思维更加清醒了。
她走了好长一段路,在第一抹阳光穿过云层时,她已经走到了宋府的附近了。
多年习武,让她的体力和脚程都比常人要强上许多,即使不坐马车,光凭脚走到这里,也只是费了些时辰。
而现在走到宋府门口,虽然天已经亮了,但她想了想,大约像宋晋瑶这样的小姑娘,还没有起床。
顾恙先随意在外头街边,找了个小食摊,要了一碗粥,就悠哉悠哉的喝起来。
现在街上没有几个人,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的热闹,因为没有了人来人往呼吸的浊气,这里就像还在山上的时候一样,练功之前,一碗清粥,再好不过了。
顾恙正沉浸在悠闲的早膳时光里,突然,她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昨天晚上才见过面的尔玛阿依吗?
他怎么还是一个人?
趁着尔玛阿依自顾自的,还没有看到自己,顾恙赶紧留了几个铜板,把粥钱付了,就赶紧闪进一个暗处。
那老板见顾恙粥没喝几口,就着急忙慌走了,还以为她要吃霸王食呢。
老板对着顾恙跑走的方向,就要叫她,幸好顾恙左右瞅瞅,看到了老板的动作,就指指桌上,又把中指放在嘴边,做出嘘声。
老板见她鬼鬼祟祟的,又躲进了某处,一下子就没了人影,赶紧拿了钱把摊子收了,生怕自己碰上了歹人,待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顾恙远远的躲在尔玛阿依后头,看了他好一会儿,他一直在宋府外头徘徊,却不进去。
顾恙见他一直没有动作,一边细心的看着他,一边又不断往自己身后的盲处探看,生怕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
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么大清早,连宋老爷都不一定起床了,他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这里,他是来找宋晋瑶的,可是又不进去?
难道他在等什么时机?
顾恙又看了一会儿,宋府的大门打开了,几个家奴簇拥着宋老爷出门了,宋老爷看起来精神好了些,没有头几回看起来那样憔悴了,而宋老爷迅速套了马车,扬长而去。
宋老爷这样大的富户,却还是废寝忘食,昼夜不离的想着自己的生意,现在盐庄事务在即,又得提防着黎家。
看来想要维护这样的富贵生活,真的是很累啊,就连宋晋瑶这样的小姐,也不得不因为她父亲的原因,只能过那样苍白无力的人生。
如果在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里,最应该享受的年华里,只能日日待在她那个光线都透不进去,闷的令人头疼的房间里,没有朋友,没有娱乐。
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呀?就算她私自见了男子,自己选了一位意中人又如何?
如若不然,她那样的绝世容颜,日后被她爹随意指了一个庸人,这样一个美人郁郁寡欢,香消玉殒,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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