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卫凌濯只抛下短短一句话,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当做菜钱,就站起身来往外走。
顾恙真是觉得这个人有些莫名其妙了,可是她不知道关于京都之中朝堂之上的那些事,听别人说了一耳朵也没在意,她现在只觉得眼前这人反复无常。
罢了,待会儿回去就可以和常愈见面了,还有好多事要商量,实在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揣度凌卓。
他们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事情一结束,等她回去清樽阁,这些烦恼想必都会迎刃而解。
跟在凌卓后头,她突然想起下午的时间还长,就这么回去不免太浪费了,现在没有宋晋瑶提供线索,只能自己把事情放在心上。
“凌卓,你等等。”
卫凌濯只是放缓了脚步,没有停下来。
“你别走了,我有事情和你说。”
卫凌濯停下来,转过头直盯着顾恙的脸。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但是面对顾恙,表现出来的不过是面无表情。
顾恙说服自己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不要尴尬,不要害怕,不要怂。
“现在还早,我们不如去黑河所看看,顺便还能途径那个医馆,我想给常愈还些药回去,他不是受伤了么。”
卫凌濯听了转身就走,理也不理顾恙一下,顾恙真的不耐烦了,她已经一忍再忍,可是话到嘴边又想起这个人三番五次帮了自己。
伤人的话已经冲到喉头,却随着脑中思量变化而硬生生吞了回去。那一句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咿呀声。
有话憋着,心里自然不痛快,既然不能发脾气,那就只能和他一样。
他既然不喜欢说话,和他商量等同于和空气商量,那自己也当做他不存在好了。
顾恙三步并作两步,快快的往前走,一下子就冲在了卫凌濯的前面。
然后她还是继续往前走,就像是本就不与卫凌濯是一路走的。
既然和他说话他不理,好好吃个饭也能变脸,难道方才的菜里有毒吗?
那自己也不是这个态度啊,和他认识这么多天,自己何曾有这样对待过他的时候?
他肯定就是京都里哪家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不仅没有同理心,还总是给人摆脸子,一副冰块脸。
当初这么就听了那欲堕方丈的鬼话,欲堕方丈识人不清,座下有那样恶心的弟子,那他推荐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顾恙走的飞快,一开始还能凭直觉感受到凌卓在后头慢慢的走着,随着她愈走愈快,后头半分动静也没有了。
她扭头一看,凌卓已经没了踪影。
那刚刚自己走这么快,又没有气到他,不是白白累自己了?
算了,她想到常愈的手,他们习武之人,手是多么重要啊。
更何况他们还要做弩要是手落下毛病,那就不好了。
她现在走的这条道与回春堂不顺路,于是她随便找了一个能找到的医馆,拿了些药回去,就紧赶慢赶的回观溪客栈了。
到了客栈,顾恙直奔常愈的房间,推门进去,发现只有常愈一个人在床上斜靠着,在那看着不知在哪里找来的闲书。
“常愈,怎么你一个人在这?”
说着把那药瓶放在桌上。
“你手没事吧?我给你带了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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