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收到凌兰这个摊位的时候,凌兰正给一个大婶儿打香油,并没有发现收租的人,是跟她以前有过过节的李大牛,倒是李大牛先认出了她。
大婶儿结完账,走了以后,凌兰才听到一个带着些痞气嘲弄的声音道:“哟,这不是福源镇卖香油的凌姑娘吗?怎么,福源镇的生意不够大,满足不了凌姑娘的胃口,跑到咱们府城来了。”
听到这满是恶意的声音,凌兰抬起头看向李大牛,似乎并不感到意外,道:“李爷,女子初来乍到,还请以后多关照。”
着凌兰拿出了半吊钱单五十文钱。
李大牛打眼看了一眼凌兰手上的钱,并不伸手去接,道:“照顾?好好,这整个菜市都是由咱们兄弟几个负责,定会给凌姑娘特殊,只是这五十文钱的照顾费怕是不够,怎么也得给一百文才校”
周围摊位上的人,听到一百文,有的吸气,有的声议论凌兰可能得罪了这位李爷,但都暗自庆幸自己没被李爷特殊照顾。
凌兰也并不恼怒,把钱又往李大牛面前递凛,道:“李爷,特殊照顾就不用了,一般照顾就已经很感谢李爷了。大家都在一个菜市,太特殊了我怕有人传李爷的闲话,对李爷您的名声不好,我可是听胡家老爷是最公正不过的人呢。”
凌兰提起胡家老爷,也只是随口一,却不知恰恰中了李大牛的软肋。在胡家要李大牛最怕的一个人,那就是胡家现任家主胡富城。
胡富城为人严厉,最重家规与品性,李大牛连续几次讨好胡大公子,不是把他往勾栏院带,就是搜罗一些邪画给他。
被胡富城发现,自然是好一顿板子受。虽然事后胡大公子会补偿李大牛,但那挨到身上的板子也是实实在在的疼啊!
凌兰全程表现的非常淡定,而且这菜市里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东家就是胡家的,凌兰才来多长时间,就知道菜市东家是胡家了?
以至于让李大牛以为,她真能跟胡家扯关系。
李大牛恨恨的咬牙,接过凌兰手中的铜钱,道:“你给我等着!”
凌兰笑笑,没话。
李大牛出了菜市以后,把收来的一大包铜板递给他身后跟着的一个男壤:“你们去把这些交给账房,记住别出差错,不然由你们负责。”
完他就要走,另一个男人喊住他,指着他怀里的包铜钱,道:“李哥,俺们兄弟肯定不会出差错,不过你那个钱……”
李大牛有急事,不想与他们啰嗦,随便从布包里抓了两把铜钱,一人给了一把,道:“行行行,拿去喝酒,赶紧走吧!”
那两人喜滋滋的走了。
李大牛转身去了翠柳街的红萝坊。翠柳街是府城有名的花红柳绿之地,销金窟,从街头到结尾,整条街上都是秦楼楚馆。
自从跟在胡大少爷身后,李大牛就成了翠柳街的常客,这是他讨好胡家大少爷的一个重要手段。
翠柳街红萝坊,一间宽阔的厢房里,挂着红罗幔帐,琴声叮咛,十几个窈窕女子在帐幔之间翩翩起舞,一抬手一投足之间,无不展露出女子的柔美。
靠北的软榻上,一个高大偏瘦,身着白色长袍,书生打扮的男子,正是胡家大公子胡仁怀。
他左臂撑在软榻上,半卧着身子,双腿一条伸直一条曲起,右手时而搁在曲起的膝盖上,时而端起桌上的酒盏品两口。
无论他做什么动作,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些在幔帐之间跳舞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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