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朔方泣血一战后,他们一直以为是苏家所为。
二万多将士的鲜血,怎肯就那般罢了?阴谋诡计她不是不会,只是不肖为而己。
那是她第一次下手,也是唯一次下手,她用计谋害了苏后唯一的儿子朱允琅,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所有一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宫里宫外一片祥和之下,苏、柳二家早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因接连产伤了身子,又过了几年,她才再次有孕,生下皇七子。
大哥进宫时,便言道,这个孩子若想将来为帝,柳家便不能出权臣。
她知道大哥的意思,虞阳帝初登基时,便深受外威干政擅权之苦,他柳家在武将中已是登峰造极如日中了,文官中是再不能出能臣了。
偏偏四郎喜文不喜武,一心读书预备考个状元郎。
若四郎资质平平倒也罢了,又偏偏四郎惊才绝艳,年岁便已才名远播。坊间更有流言传出,言柳公府满门英才,武能安邦文能治国!
大哥苦苦劝导,谆谆善诱地给四郎分析利弊让他权衡取舍。
四郎最终含泪烧了他满屋子的书,年岁便跨上马背跟着父亲远赴边关。
却不料,他们让仅十三岁的四郎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
一一查下去,真相触目惊心!
两个儿子的去世,让她的嫂子伤心过度大病了一场,病愈之后,便把五郎费尽心思的往废才纨绔上养。
可依然摆脱不了算计。
五郎出事后,大哥父子俩心急如焚回京设法施救,再一次踏入绝地。
而这一切,柳家的骨肉一次次阴阳相隔生离死别,肝肠寸断斑斑血泪,不过只是缘于一个帝王的猜忌!
柳老夫人用了药,腹泻虽是止住了,却依然卧床不起,添了诸多病症,日益严重,每日里大半时辰里都是昏昏迷糊着。
薛太医把脉开方,柳慕容接过一看,只是些温补的药材。他的心一沉,看向薛太医。
薛太医摇头叹道:“老夫饶身子骨早就是外强中干了,看着刚强,全靠她老人家一口气强撑。前些日子腹泻过甚,这身子一弱精气神一泄,便病邪入体,怕是……你们,还是请早作准备吧……”
这道理柳慕容如何不懂?是药三分毒,柳老夫饶身子弱的怕是连药都经不起了。
药方自有下人们拿去配药煎熬,柳慕容坐到柳老夫饶床头。
柳老夫人依然昏昏沉沉的睡着,满头白发散在枕上,枯瘦的脸上沟壑纵横,呼吸粗重的象拉着风箱。
嫁入军人之家,她这一生都在揪心中度过。
为夫君为儿子为孙儿,挂心他们的安危,又一次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总挺着她单薄的脊背,跟他们站好了,蹋不下来!
柳慕容知道,她瓤里怕是就早就熬的枯萎。但若没有这次的巴豆之事,她总还能撑上几年,他也总还有机会能让她踏踏实实的过几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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