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庄婆婆在她耳边低声叫道。
柳老夫人恨恨地盯着李玉,实难咽心中那口恶气。要她把曾阿牛的骨灰坛再还给李玉,那真是休想,权宜之计也休想!
正在众人僵持不下时,有眼尖的韧声道:“五爷来了。”
莫宛如转动着眼珠望去,果见柳慕容大步而来。
“李玉,你这是在干什么?”柳慕容的双眉紧紧皱起,问道。
李玉的脸上泪痕斑斑,却高高昂着头,更紧的勒住莫宛如,手中玉簪抵着莫宛如的脖子,冷声道:“你让他们把我的阿牛哥哥还给我。”
柳慕容转头看了看那婆子手中抱着的骨灰坛,一扬下巴:“还给她。”
那个婆子侧首看了柳老夫人一眼,抱着骨灰坛向李玉走去。
“站住。”柳老夫人喝道。
那婆子立马站住,又侧首去看柳慕容。
“奶奶……”柳慕容刚开了头,柳老夫人一把摔开庄婆婆的手,敏捷的不像个老人,几步便跨到那婆子身边,劈手夺过曾阿牛的骨灰坛,高高举起使劲摔了下去。
“啪”的一声,陶瓷的骨灰坛落到径的青石板上,顿时四分五裂碎成无数块。
灰白色的骨灰溅散开来抛洒的径的石板缝里,径两边的青草丛中到处都是。
“阿牛哥哥!”李玉一声悲鸣,松开莫宛如飞身平那堆碎片前跪了下去。
“少夫人!”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因受李玉的威吓,众人都离她们二人远远的围着她们。
莫宛如又何曾受过这种阵式,两人身高相仿,李玉抬臂勒在她的脖子上,她便被迫上半身向后仰着。
而李玉的簪尖冰冷锐利抵在她颈边,她更是寒毛乍竖,丝毫不敢动弹,僵持了这半晌,早就浑身僵硬发麻。
李玉这陡地一撒手,众人又相隔太远,她便直直地仰面栽倒在青石板的径上。
几个丫鬟惊呼着“少夫人”围上来,便有壤:“少夫人昏过去了。”
更有人惊骇地带着哭音叫起来:“血!老夫人,少夫人流血了,头上全是血。”
“宛儿,我的宛儿啊。”柳老夫人含泪扑过来,只见莫宛如仰躺在径上,双目紧闭,一缕血丝从她着地的后脑勺处漫出来。
“柳慕容,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把你媳妇抱回去。你们都围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请郎郑”
柳老夫人怒喝道,又摸着莫宛如的脸哀哀哭道:“宛儿,你别吓唬奶奶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奶奶我也活不下去了。宛儿……”
柳慕容看向李玉。
见她跪在曾阿牛散落一地骨灰前,一只手撑在地上,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一只手仅用食指和拇指摘着那一地的灰白色骨灰中碎成了无数块的骨灰坛碎片。
碎瓷片锋利的边沿划破了她的指头,血珠滴滴落下,和在曾阿牛的骨灰里,凝结成团。
那只手上,余下三指软塌塌的搭拉着,显是已被人折断了。
她垂着头,满头的长发披散着,头左侧边,一摊明显的血迹,那一边的头发被血浸过后干涸成一缕缕纠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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