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与王卫来又双双恭身行了一礼:“若少爷无其它事,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柳长风脸涨的通红,眼睁睁地见两人转身就要出房门了,忙大喝道:“站住。”
他的声音虽是稚嫩,却自有一股威势。两人身子不由一顿,停住。
王卫来转过身,无奈地苦笑:“还请少爷不要为难属下二人。”张东却仍背对着他,昂着头背挺的直直的。
柳长风下了座,稳步走到张东面前站定。
张东仍扬着头,面无表情直视前方。
柳长风的拳头在袖中紧紧握着,指甲都掐在了手心,他紧紧盯着张东,一字一顿的道:“你杀了我弟弟!”
只一句,张东坚挺着的肩膀蓦地一软,虽仍是昂着头,柳长风却发现他的整个人似乎都在微微发颤。
“你杀了我弟弟,那是我五叔的儿子!他还那么,你杀了他!你睡觉的时侯就不做噩梦吗?你的心里就没有负罪之感吗?你就不想救救他的娘亲以抵罪孽吗?”
他个子虽不矮了,但站在高大的张东面前,只及他胸前。
他挺着胸,虽是仰头望着他,张东却觉的这个少年是在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他稚嫩的脸上神情肃穆,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他一声高过一声的诘问,如锐利刀刃剥开他坚硬的壳,直剥出他内心最深处的软弱,让他的狼狈无所遁形。
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有多少次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挣扎着醒来。
每个深夜,那个孩子柔嫩香甜的身子似仍在他怀中挣扎,然后他手中一空,孩子从他怀中直坠崖底,他也跟着直往崖底坠去……
他仰了一下头,闭了闭眼,大手抹了把脸,沉声道:“好,我去。我知道五爷在哪,我去找。”
完,越过柳长风大踏步而去。
王卫来叹息着摇摇头,忙也追他而去。
柳长风眼见他二人走远了,松了口气,一屁股就地坐下,只觉后背冷嗖嗖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些事,只是从李玉掐他的那一日,五叔盯着父亲,他的儿子死了,父亲一如今日的张东,瞬间崩溃。
于是便推断若这事是父亲所为,那定是张东与王卫来二人下的手。
而这两人中,张东显然要比王卫来更心硬果断,那么他的可能性又更大一些,便赌了这一把,幸而赌对了。
柳长风靠着门框,想着那个曾教他抓鱼,跟他倾诉心事的女子,想着他过的最快活的那个午后,微微笑了。
“姐姐,我只能为你做这些了,但愿来的及。”
这些时日,虞阳帝的身子时好时坏,近日来,似乎愈发严重了。
听闻宫中太监传出,每日早晨虞阳帝醒来时,枕上总有大片的血渍。
太医们皆诊不出是何病灶,也有人提出是否中毒,但依脉象来看,并无中毒迹象。
再,虞阳帝几乎与柳贵妃同食同住,若有人下毒,不可能柳贵妃还好端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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