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裤腿卷起,看她腿处那道丑陋的疤痕。
她的腿在坠岸时摔断了,游云寺的僧人只用木板把断骨处固定捆绑着。
她找着他时,那断骨已错着长拢了,薛太医她这条腿若不重新接骨,怕是得瘸了。
那也只得硬生生地把她这条腿的皮肉剖开,腿骨折断再重新接过。
柳慕容手指细细摩挲着李玉腿处的疤。
李玉似乎受痒不过,忽地抬脚一撩,洗脚水泼了柳慕容一脸。
柳慕容一时不妨,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水盆也被他带翻,又泼了一身水。
瞧着他狼狈样,李玉“嘻嘻”乐了起来。
柳慕容气咻咻地,只作恼羞状,扑上去便哈李玉的胳肢窝。两人一时在床上你躲我赶的闹成一团……
倦鸟归了巢,鸡鸭上了笼,忙碌了一的乡民都已进入了梦乡,乡间的夜万无声。
柳慕容仅着白色里衣靠在床头,李玉躺在他的怀里。这间房在激情过后,也如这夜般,寂静无声。
只有柳平,双手抱头,蹲在房外墙角处,急不可耐又无计可施。
“喔喔喔……”
黑暗中传来附近农户家的鸡鸣声,柳平看看色,已近三更了。他一咬牙,站起身,揉揉蹲的发麻的腿,便欲敲门,房中又传出话声,他举到一半的手又颓然放下。
“慕容,送我回岭南吧。”
李玉,声音微微有些嘶哑,但语调却是分外的平静。
柳慕容沉默不语,很久很久,久到李玉以为他不会作答时,他却开了口。
“不!”
他只了一个字,却是分外的干净果断,甚至带着丝丝决绝的冷酷。
李玉再次怒了,一转头,便咬上了他的肩头。柳慕容一动不动,任由她咬着,直至她嘴中漫进了血腥味,她才松开。
可她松开了咬在他肩头的嘴,并没有就此作罢,她疯了般,撕扯着他的衣服,在他身上,用指甲挠着,用牙齿咬着,歇斯底里的,用尽了全力。
柳慕容依然一动不动,李玉尖尖的指甲挠过他的皮肤,每一下,都是一条渗出血珠的长痕,他都会疼的微微颤栗。
他想起下午他背着李玉回家时,李玉咬在他颈部大血管上的牙。他甚至无比渴望,李玉就冲那儿,干净利落的咬上一囗!
管他柳公府,管他苏相二皇子,管他柳贵妃七皇子,管他这家国下万里江山!
就让他和她捆绑着共堕地狱吧!
李玉直至精疲力尽,才喘息着停下。柳慕容已被她弄的伤痕累累,她看着他,更深的悲凉漫袭卷而来。
他的前胸后背,胳膊上,甚至是腿上,无不是她的挠痕牙印,血迹斑斑,可偏偏他的脖子上,脸上,还有那双手上,依然洁白如玉,光滑无比!
这时已近三月十八凌晨。
三月十八,宜出行,宜嫁娶,大吉。
三月十八,长安柳公府的国公爷柳慕容大婚。
她不能让他带着满头满脸的伤痕去做新郎倌她不能让他用一双布满了累累伤痕的手去牵他美丽的新嫁娘。
窗外,鸡叫三遍,已五更。
“五爷!”柳平再也按耐不住,“扑通”一声跪到了门口。
“五爷,求求你,就怜悯怜悯的吧,再迟下去,误了吉时,老夫人真会要聊命的。”
“五爷”钟妈妈也门外劝道,“再迟下去,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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