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敌军什么时候来啊……”哨兵站在营口疲倦地左顾右盼。
“敌军……”旁边的小卒讶异又忽然哽塞。
“怎么了?”哨兵回过头刹那间也顿住声音,他死前的上一刻看到了友军脖颈喷溅的血和倒映出他面容的长刀。
杀戮并未因为有新鲜血液的熏染而停止,反而如同推动磨盘的伊始,还需要越来越丰富的内容灌入。匹匹骏马成列奔入原本风平浪静的军营,刀光剑影间伴有生命的消逝,不分阵营。
在拼杀间隙有一列小队直捣中营,两人并排为首,一人腰悬佩剑,一人手执长矛。
“不必跟着了。中营将帅由指挥使和本将对付,你们按计划行事。”何瑞祥回头简短干练地说道。此二人正是身着主帅盔甲的王翰和何瑞祥。只见一彪形大汉提着长枪站在中营口。
何瑞祥率先冲上去,“唰”的一声,二人枪矛相交尖锐之声划破长空,铁器交锋,红光乍现。来往之间大汉浑身磅礴之气顿起,何瑞祥也不甘示弱。
“中原之士,竟也如此善战!哈哈,见子如此,实为吾幸!”大汉被逼单膝半软入地,内心虽有些骇然但面色不但不改反而露出喝彩之意。
可这在何瑞祥眼中却有些取笑之意,此人被压制还有如此反应,必定是没将他放在心上。他加重压制在长枪上的力量,狂笑:“哈哈哈,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想必这便是上天送给你的礼物吧。”他俯近大汉,轻佻笑道:“元帅,待吾为你取他项上人头!”
大汉闻言以脚袭击其大腿,闪身跳起来,后跨几大步,竖立长枪喝道:“那躲得如此远之闲杂人也配称为元帅?堂堂大洪王朝不过如此,竟立此等鼠胆之辈为帅,子不如来吾阵营,少说也能封来个头领。如何!”
“呵,不如何。北夷就是北夷!”何瑞祥不顾大汉面色铁青,冲近将其长枪挑起,跳上去就是一击。大汉胸前盔甲被划破,隐隐有红色渗出。
“小子,吾劝你文明点!吾最厌烦你们中原之子张口闭口北戎北夷的了!”大汉眸间怒气炸裂,接过从空中坠落的长枪,横扫一枪刺穿何瑞祥的肩膀。
不待何瑞祥低头查看伤口,大汉又是冲前猛刺,何瑞祥踉跄后退几步,提矛相挡。边退边慌忙察看,内心暗暗骂娘,督师这贼小子布置的地方怎么这么远!
“小子,莫要分心,你那狗屁元帅说不定早就被吾的兄弟们砍掉脑袋了。”大汉越攻何瑞祥身上的创口就越多,他似乎觉得何瑞祥此时分心了没什么意思,便如同戏耍他一般,左一枪右一枪的在何瑞祥身上刺窟窿。何瑞祥气息越来越不稳定,提矛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呵。还不知道今日被砍掉脑袋的人是谁呢?”何瑞祥虽气息不稳却仍旧面色淡然。
这更加激怒了大汉,他不再似之前的儿戏,开始大力挑刺。
上天啊,救救他吧,督师啊,再这样下去他老何今日估计还没碰到督师就命丧黄泉了。
“何参将,捡起来趴下!“一道清冷声音从何瑞祥左侧传来,何瑞祥感到脚下触碰到了一个什么坚硬物体。他一手阻挡大汉,半蹲下迅速捡起地上的物体,原来是一个盾牌。
“后会无期。”何瑞祥抱着盾牌便打了几个滚远离满脸茫然的大汉。
“什么!”大汉惊呼,却发现此时自己被围了起来,四面楚歌,插翅难飞。
“放箭。”又是方才那道声音,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阵中之人自是幸命难保。
“啧啧,可惜了。若你是大洪人,我们定会成为朋友。“箭雨停后放下盾牌的何瑞祥看着倒在地上的那再也不会动之人垂眸惋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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