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留着。发簪依旧,你也依旧,可是现如今的我却早已不复当初了。”他怆然失色,眼中含有晶莹的泪光。
“我一直留着呢。可是当时的你和现在判若两人?”
“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就成了现在这样子。如果我贸然地告诉你真相,反而会让你增加心理负担,以其大家都备受煎熬,不如一直隐瞒下去的好。只是这样绕山绕水,终究还是被你发现了。大病之后,因为记忆力越来越弱,以前的事情好多都淡忘了,又害怕将你忘记,所以趁着还有些记忆的时候将当日的情景画下来,反反复复地看,总不会那么快忘记吧,留着也算是留个纪念吧。”启勋的话让人听起来不由鼻子一酸,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不是今日来书房我真不知道你就是当日那少年,可是你从未对我提过只言片语,真是瞒得我好苦啊。若是一直等不到它的主任出现,就像你说的一样,留作念想也是好的。”
“那次遇见你后,我就常常夜不能眠,总会想起当日的情形。后来我派人将发簪送到慕容府上,慕容瑾,也就是你的养父,知道是我送给你的点翠凤凰发簪,心中自是大喜,一开始就着意你与我的婚事,想当初要是能与我这样一个皇子结亲当然是不错的选择……
况且,在我身体健全的时候父皇已开始为我考虑婚事,那时候适龄女子多如春雨,但我担心父皇另择他人,便向父皇表明自己的心迹,父皇爱屋及乌,对象是你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后来生病,婚事也就搁置了下来,王公大臣也是对我避而远之。就在我的生命如死水一般沉静的时候,慕容瑾却又再次上书表明自己愿意将女儿嫁给我。
我心里自是百般高兴,可是想到自己如今这样的情形却是不愿委屈你的。便推了这门亲事,可是慕容瑾依旧不愿放弃,一再上书,言语恳切,奏折中说你我二人早已托付了终身,便打动了父皇,于是便有了后来的赐婚一事。”
原来一切都在养父的操控之中……
忆慈走向屏风,三年前他二人初见见面的情景历历在目,忆慈不由得脸一红,含笑道:“那么,以你现在的记忆,当日的事情可还记得?”
“闲来无事的时候会想起,自从生病以后脑力大不如从前,所以我就把能够想起来的事情画在上面,等到记忆完全消失的时候至少还有这副画提醒我,原来在我青春年少的时候,生命最美好的季节里出现过这么一个妙龄女子.......”启勋手抚摸着屏风,眼神深情地望着画中人。
忆慈注视着启勋,她突然想到养父要自己将启勋的兵符盗走,那么这次来书房倒是绝好的机会,原本打算借机看看的,看一看这兵符到底是什么样子,让养父不惜代价想要的到手的东西究竟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可是就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忆慈突然意外地知道启勋竟然就是送她发簪之人,是她一直等待,渴望早日出现的人,加上看到启勋这个样子,忆慈一时之间于心不忍。去他的什么宫斗,什么兵符,这一刻全都抛之脑后。
忆慈看向四周,除了书还是书,没有任何隐蔽的地方,或许兵符根本就不在书房罢了。只见启勋的书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她随手在书架上取出一本《史记》。
忆慈拿起书,好奇地看着启勋,道:“你对历史感兴趣吗?”
“是啊,历史往往有启发的作用。读一读也是有益的。”
“也是,开卷有益,多多益善。”忆慈看着这样多的书,眼睛到处打转,一旁的墙上挂着一副书法,笔迹遒劲有力,有颜真卿书法的样子,倒像是出自大家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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