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便看见几位身欣修长白衣男子整齐地站在亭子旁。
他们看见静女和睢子宁过来了,赶紧上前行礼,“夫子。”
睢子宁朝他们介绍静女,
“此我良人。”
几人又赶紧行礼,道:“师母。”
“静儿,他们几人都是我的学生。”
“这是井抚,”静女看去,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孩子,闪着机灵劲儿。
“这是伯泰,”伯泰一直笑着,看着有些单纯,老实。
“这是子邬,”子邬气质与睢子宁有些相仿,风轻云淡地站着。
“这是嵇肖。”嵇肖又行了一礼,有些严肃,不言苟笑。
总共四人,四人看着性格各异,各有特色。
“还有,子轻,他明日才到。”
“嗯。”
静女微笑着点头,道:“我备了些果子和酥饼,大家去亭子里,尝尝吧?”
“是。”
几人异口同声地说出来,声音有些大,静女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嗯!师母!这酥饼是哪里的?真好吃!”
伯泰先吃了起来,吃完赞不绝口,几人也跟着吃了起来,这一尝,还真是好吃,他们也不是没吃过好的,毕竟家里都是贵族子弟,怎么会没尝过好吃的,但静女的这个酥饼还真是没见过的好吃。
“嗯。不错。”子邬也点点头。
“确实好吃。”嵇肖依然严肃地评价道。
井抚到没说什么,但却在一个劲儿地吃,毕竟他是京都有名的吃货。
“好吃吗?是我做的,那我下次多做点。”
静女开心地说,很好,子宁的学生认可了她的食物。
“是吗?为何之前不见良人给我做过?”
睢子宁略显危险的声音传来,看着的却是他们几人,几人吃的动作一顿,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饼~
“夫子,您吃~呵呵,您吃~”
子邬讪笑到。
“好了,赶紧吃完,吃完后,今日我还要考考你们这几天探讨的成果。”睢子宁眯笑着,几人莫名害怕。
“好啊,我也想看看你们如何教学,可以吗?”
静女表示很有兴趣,想加入他们。
“自然可以。”
睢子宁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吃完东西,仆人撤下餐具,布上茶几,竹简,毛笔之类的。
春风吹拂,柳絮飘飞,绿意满园,似水如画。睢子宁坐在首位,面向他们,拿起竹简思忖一番,几人朝睢子宁跪坐着,正襟危坐,不敢乱动一下。静女则坐在睢子宁身侧。
“齐宣公。”
睢子宁从嘴里淡然吐出一个名字。
齐宣公,齐国主公,风评甚差,整日骄奢华逸,玩乐无度,不理国事,宠信奸臣。
“齐宣公,齐叔华,尽恋人间乐事,荒于政事。据闻前几日,趁着儿子病死了,在守丧期,他强抢了儿媳宣姜?,丑不可言,伦理丧尽,暗昧无耻。”
嵇肖面无表情地将齐宣公的基本事件说了出来。
“很好。正是此事。现在可以开始了。”
静女有些惊讶,他们竟然就这么讨论齐国都国君了吗?
“诺。”几人应道。
“齐宣公,其人不理国事,竟喜欢做些荒诞无稽之事,宠信奸臣,让整个齐国绿衣黄里,小人当道,人民现在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中,我观齐人最近的动向,隐隐有反抗之意,齐国动乱是早晚的事。”子邬最先道出自己的见解。
“对!就该把他给推翻了,那齐宣公简直不是人!厚颜无耻!”伯泰义愤填膺地说。
“此话不假,但也有漏洞之处。先不说齐宣公其人如何,他手中的兵力可不小,虽然现在看似玩乐无度,但实际上又有哪次他被讨伐?虽说奸臣当道,但这些奸臣可都是他的近亲或是之前的将领。这次所说于礼不合,闹大了些,但之前他做的事可比这更甚。”
“噗,”
子邬轻笑一声,“你还信他在谋什么大事不成?他年轻之时就已经杀了他的父王,绥王虽不喜,但也没说什么。他都已经是齐王了,还想做甚?难不成在窥视共主之位?但他当上齐王如此长的时间,英雄与野心早就被消磨了吧。”
“那齐子轻如何解释?”
井抚沉声说道。
“子轻他,他……”子邬瞬间停滞下来,不知该说什么好。
子轻?方才说了不是,是睢子宁的学生啊,怎的突然严肃了起来?静女抬头看向睢子宁,眼神里充满着疑惑。睢子宁没有回应静女的疑惑,而是带着微笑,却露出一脸深不可测的样子。
见他们争执不下,睢子宁又说了一个名字,“绥王。”
绥王?静女没再问他,眼神却黯淡了一些。当今谁的身份敢怎么谈论当朝的王?学生还个个气度不凡,一看便知身份非富即贵。
静女不禁迷茫一阵。她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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