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仲春时节便到了。
李香兰伸手抚着隆起的腹间,站在窗前望着高挂空中的新月。
李香兰已经八个多月了,随着时日的增长,李香兰只觉得身子越发的沉了起来。
如意在一旁给李香兰披了件斗逢,对李香兰道:“姨娘,夜里风大,您小心在着了凉!”
李香伸手拽了拽披风,对如意道:“天色已经晚,如意,你要是累了就先去歇息,不用管我了!”
如意连忙对李香兰道:“那怎么使得,我还是等姨娘躺下了在去歇息!”
李香兰闻言不在说话,继续望着空中的新月出神。
过了一会,李香兰就见半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黑影,转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李香兰眨了眨眼睛,迟疑了一下问如意道:“如意,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道黑影划过?”
如意四下看了看,而后一头雾水地对李香兰道:“姨娘,您说什么黑影?我什么也没瞧见啊!”
李香兰很是犹豫了一下,随即对如意道:“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
如意有些奇怪的地了李香兰一眼。
李香兰想了想,觉得可能确实是天黑自己眼花了,随即便不在将此事放在心上,转身回屋就寝了。
又过了月余,李香兰平安生下一女,取名苏明娇。
又过了大半个月,京都传来消息,正德帝身体每况愈下,大燕朝堂暗流涌动,各路人马纷纷与京中互通消息,书信往来犹如漫天雪片。
苏夫人直觉得正德帝此次,怕是真的已经日暮西山了。
三个月后,正德帝病危,陷入昏迷,大燕朝堂上下顿时风云变幻,各方势力针锋相对手段尽出。
苏夫人与高府和京都之间的传信,也越发的频繁起来。
一个月后,正德帝驾崩,各皇子纷纷短兵相见,一时间京都内外风声鹤唳,血流成河。
十天后,十七皇子杀尽各路皇子平息京都内乱,成为此次血色盛宴的最大赢家。
三天后,十七皇子继位举行登基大典,改年号宣武,同时昭告天下,追正德帝谥号景和,举国同丧。
待消息传至临安城内已是七天后。
苏夫人正在屋内教苏月离写字,忽而听闻远处传来沉闷的钟声。
低沉的钟声接连响起,回荡整个临安城内外,整整二十八声震彻云霄,召告大燕子民正德帝已经驾崩。
苏夫人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唤来乐琴吩咐下人打开府门,府内的灯笼全部撤下,换成白色的冥灯,同时派人前去布庄准备丧服麻布。
与此同时,临安城内大街小巷上的百姓,无论正在做什么事,都停下手中事宜纷纷朝家门赶去,坊市的摊位店铺连忙收拾东西准备打烊。
布庄和成衣铺的掌柜,急忙将店内的艳丽衣裳布匹收好,同时摆出素服麻布。
第二天,临安城内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门前高挂白色冥灯,屋顶亦是垂着白绫布幔,所有人俱是白衣素面,身无饰物,神情悲切。
坊市街口贴着告示闭市三天,城中大小茶楼,食肆,商铺,钱庄等歇业七天,青楼,赌坊,戏园,酒馆等更是闭店三月,城内嫁娶之事一律推迟百天,城外寺庙无论大小,僧众俱是焚香鸣钟,齐诵经文七日。
苏府内,苏夫人白衣素面,引领府中众人朝京都方向俯身三拜九叩,以示哀悼。
三天后,临安城内家家户户撤掉屋顶白绫,白色冥灯依旧高挂,坊市正常开市,却只卖青菜素食,禁一切肉食酒类香料。
七天后,白色冥灯撤下,各商铺小店纷纷开门迎客,却依旧人人白衣素服,言行举止俱是神情庄肃,不敢面露喜色。
一个月后,苏月离正伏案写着字,就听见耳边响起十分熟悉的一句话:“阿离公子,小生又来看你了!”
苏月离闻言抬起头来,就见白妙姬一身素衣白服站在自己眼前。
白妙姬自从服丧的那天起,就一改往日浓妆艳抹的风格,脸上半点胭粉未涂,露出原本的面相来,甚至连原本轻浮的神色都未再显现过。
退去厚重胭粉的白妙姬,面相意外地俊秀非常,眼角下的朱砂痣更显红艳,凭添一分妩媚的韵味。
苏月离眨巴着眼睛看着白妙姬,实在是想不通,白妙姬明明生了一副不错的皮相,为何还总喜欢浓妆艳抹,将自己打扮的花哩胡哨。
不止苏月离想不通,当时苏府内所有初见白妙姬真容的人,都是觉得不可思议。
白妙姬见苏月离直盯着自己,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苏月离道:“阿离公子觉得小生长相如何?”
苏月离偏了偏头轻声道:“好看!”
白妙姬闻言眼露兴奋之色,双手撑在案上,凑到苏月离跟前,对苏月离道:“既然阿离公子觉得小生好看,那阿离公子在仔细看看小生!”
苏月离眨着眼睛,神色俱是懵懂地回过头望向苏夫人。
正在此时,忽有下人来报,说府内有人饮酒作乐。
苏夫人听过心神震怒,带着乐琴就朝外走去。
白妙姬一把抱起苏月离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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