芾县地处列国与庄家的交界地带,界碑以南是连绵的山脉,山脉再南便是国富民强的庄家。界碑以北是外强中干的列国,两国并立,看似相安无事,实则暗潮汹涌。
作为两国商贸来往的必经之地的芾县,堪称膏腴之地。
惟言居——建于五年前,凭地而起,神秘莫测。酒楼内,雕梁画栋,漆金镶玉,一应餐具全乃黄花梨木雕琢而成,所有菜品无一不是珍馐美馔,一跃成为芾县最为奢华的酒楼。
苏罹诀此刻便坐在惟言居三层正中的一间包厢内。
佩菡自门边的柜子内取出一副彩陶饮器,上绘粗糙的日月蛇女图案,细看之下,器身早已覆满裂纹。
利落的捻起一把凤凰单枞,纤指一边捻动一边撒进茶壶内,细碎的茶叶沫子如星屑般悉悉索索的落下,冲入沸水,腾腾的热气顿时蒸上来,迷蒙了视线。待茶晕成棕黄色,右手持壶左手执杯,手腕轻轻抬起,往杯内注入茶水,忽而抬臂高高扬起茶壶,继而又落下,又扬又落,左手微微一转,一承、一转、一合,一滴不落尽数接下。
“大开大合,尺度得当。”苏罹诀轻轻一笑,点评道。
“谢公子夸奖。”佩菡宠辱不惊,忽的往空中重重一洒,润出一条半圆的弧线,光影交错,斑驳的乱影间好似一道泼墨惊鸿,硬是把沉谧安静的包厢内渲染出一种大气磅礴的美感。
“请公子饮茶。”
一杯茶,饱含黄枝香气,无半点茶沫。
苏罹诀伸手接过,微微低头,呷茶入口,气度俨然。
“公子,梵山来见!”包厢西侧的墙壁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劲瘦的男子走了出来,抱拳行礼,身后隐约可见,是一条密道。
“不错。”苏罹诀放下茶杯,对着佩菡吩咐:“以后凤凰单枞就由你收着吧!”
“是!”佩菡恭敬的站到一侧,从头到尾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和喜怒。
“事情进展如何?”
“回公子,情况有变。”梵山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腰背微躬,如实上报。
“哦?”苏罹诀淡淡的看了梵山一眼,“有何变化?”
“许德凯于昨日被杀,死在一屠夫家中,一拳穿胸,当场毙命。”
“因何?”
梵山面上浮起一丝不屑,嘲讽道:“屠夫的妻子名秦卿,贪慕许德凯的钱财,与他行苟且之事,被屠夫当场发现。属下昨日已去现场探过,两人死状极惨,衣不蔽体。”
包厢内长久的沉默,若有似无的茶香萦绕。
梵山有些拿不准公子的想法,偷偷抬眼看向佩菡,企图寻找外援,可是那丫头对自己求助的目光视若无睹,简直就是个榆木疙瘩!
“呵!”苏罹诀一声轻笑,梵山瞬间冒出一身冷汗,他自幼便跟随在公子身边,对于公子的脾气秉性、行事作风了如指掌,眼下这个情况,怕是不妙!
“梵山,你来列国五年了吧?”
苏罹诀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蜷起,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缓缓道:“据我所知,许德凯的武艺虽不精进,但护身保命足矣。”
点到即止,苏罹诀不再多说,执杯品茗。
一旁的梵山却如醍醐灌顶,心中大惊:是啊!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屠夫,怎么可能将许德凯一拳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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