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刺客扒了夜行衣之后,里面都穿着白衣教的衣裳。白衣教在京城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虽然没有真的杀了楚臻,但也属实让人震惊。京城受损,等于打了天家的颜面,皇帝震怒也是自然。
“禁军统领失职,但救驾有功,功过相抵,罚俸三个月。”
“金吾卫护城失职,大长官降职,罚俸半年。”
“臣,领罪。”如此惩罚已算仁慈,两位武官自然不敢有异议。
“户部任由身份不明之人混入京都,实在糊涂,但沈肖你刚刚上任,事务繁忙也可理解,朕罚你半个月的俸禄,小惩大诫,下不为例。”
“臣,领罪。”那跪在地上的青年人眉清目秀,声音舒朗,犹如清风霁月,正是最近刚刚上任的户部尚书。陵阳王的长子沈肖,三年前的科举探花,入翰林院已有两年之久,一入仕便顶了那被革职流放的前任户部尚书的职务。
谁知道出师不利,刚入职没几天京都城里就出了这档子事情。
楚臻微一点头。
“京兆尹,十天之内,查清此事是何人所为。如若将那幕后主使捉拿归案,可功过相抵,不然……”
楚臻话说了一半,忽地望了一眼那两鬓已经些微发白的京兆尹长官,哂笑了一声,“看你年事已高,也该告老还乡了,这事儿,还是交给青年人去查了,朕也不罚你了。”
“珏儿,过来。”楚臻又坐了下来,叫了一声楚润珏。
楚润珏似乎是早有准备,他给了周淳安一个安心的表情,松了握着周淳安的手大步上前去了。
“听说你昨日也曾遇袭,可有受伤啊?”楚臻坐在龙椅上,问得甚是平淡,朝堂之上,父子之情,点到为止即可。
“回父皇,都是小伤,无碍。”楚润珏满是笑意,“那群小贼武功平平,怎么会是儿臣的对手?”
周淳安从未见过楚润珏那幅模样,像是在寻求父亲夸赞的小孩子一样,整张脸都写上了“骄傲”两个字。
“不错,不愧是我的皇儿!”楚臻一直紧锁着的眉头,因他一句话也舒缓了几分。
“只是父皇,您赏给儿臣的那春风小楼被一从天而降的巨大火石给砸穿了。如今春风小楼已经沉到了护城河底。”楚润珏说着,脸上露出了愤慨的表情。
“天降火球?有这等事?”楚臻双眸一凝。
“陛下,臣已经探查到,京都内的一户废弃的院子里,多了一个烧坏了半边的精巧器件,应该是前朝贼子郑啸所造的‘御銮乘’,肃王殿下所说的那从天而降的巨石,应当与‘御銮乘’有关。”京兆尹此时站了出来。
“父皇,传闻那郑啸多智近妖,既然京都之内出现了御銮乘,那昨晚那场暴乱一定与他有关。郑啸说不定就是白衣教背后的统领!”
楚润珏说着,突然单膝跪了下来,“昨日安宁侯之女为了帮儿臣挡下白衣教贼人的暗箭面部也有损伤,白衣教之举,实在猖狂!
“请父皇下令,让儿臣离京清缴各地的白衣教余孽,以保大烆天下昌平。”
楚润珏的声音里散发着勃勃生气,犹若白日下的青松一般,既昂扬向上,又桀骜不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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