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怕,那心有不甘的骷髅鬼还在山坳周边徘徊着呢!
心口渗出的血温温热热的,与湿衣持续浸透着她的粉裳琉璃裙。她咬住下唇强忍着疼,甚至将嘴唇咬破直至渗血。也拼命努力让自己不要昏厥过去,唯有将昏沉的头抵住绯龙的脖子。
绯龙则尽职的用宽厚的右翼,有力地支撑她发冷的背脊与不稳的纤弱身子。歪着脑袋又对她怪调哼唧了两声,并转首疑惑地看着地上腹部重创且昏迷不醒的男主子。
又再想起绯龙先前的“不讲义气”,她口气不免又变得不好了。忍不住断断续续地怼它:“没错......你家主子刚才是被我捅了一刀。谁教......你撇下我落荒而逃来着?现下该带他将伤口包扎才是......我且问你可有识得的近路?”不然,他和她若是一夜留宿在此荒山,估计两人的血都要流尽了。
绯龙朝她撇过脸来乖巧地哼了一声,将她当成了女主人般地黔首赞同。
算你这只独角兽尚且有点良心!
她凝望落在他身边那把带血的玄铁匕首,犹豫半晌。抿了抿泛白的唇,思索一番后还是弯身重拾它插回腰后。
绯龙见状,低头咬住另一边被弃置在地的帝狼剑。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发现它早已泯灭了之前盛夜下的那道微弱异光。
她这才记得抬头仰望天际,赫然发现圆月已是残缺。
若有所悟地微微吁了一口气,她踉跄着在绯龙的羽翅帮助下将他重扶至马背上。
他腹中的血都在不断地流。不稍片刻便将绯龙雪白的背染红,她看得触目惊心。只能将他靠在自己身上揽紧,感受他冰凉身躯一息尚存的微弱起伏。
心中仍旧不停歇地说服自己:他是妖,定不会轻易死的......
绯龙一路展翅低驰,尽量避免颠簸。
她也不知道它要带他们去哪里。只任它低缓地并肩飞过一丛丛樱花树。不久后,依旧降停在寂静山谷至深之处。
这里的樱花树更是繁茂,枝枝延伸的树干几乎遮蔽了天际夜色。
位于月色照耀的中央,冒着雾状烟雾的温泉池偶尔发出咕噜噜的地泉之声。
飞扬的樱花依旧悉数飘落温泉中,蒸发着浓郁四散的甜美香气。
但是,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温泉上。而是留意到温泉边一间看似由树藤缠绕而建的奇怪木屋。
这荒山内怎么会有一间木屋?该不会是绯龙又想坑她,带她进了什么龙潭虎穴?怕是今夜她的小命真的不保了!
想着,又再握紧身后的匕首。
绯龙也像是感受到她的警惕与犹豫,先是放下嘴里的帝狼剑。替她将凌羽墨放倒在温泉边后,自己率先用头顶门踏进木屋。它在漆黑宽敞的木屋内倒腾几下后,衔着一捆厚实纱布踱了出来放在她脚边。
纱布?给他们包扎用吗?
她松开匕首的剑柄,拾起纱布仰望绯龙。
它动了动两只尖翘耳朵,朝她确定似得大幅度点了点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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