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吟沉默片刻,忽然幽幽道:“你是不想连累我叶家,还是放不下那妖女?”
云澈有些讶异道:“姐何出此言?”
叶婉吟道:“当日你已知那白弦月就是妖族中人,还是将她放走,在场有许多人看见,你还曾救下她,若非你心中还有她,你会如此做吗?”
云澈闻言有些黯然,道:“姐若要这般想,也未尝不可。”
“罢了,先不要这些了。你且不要多想,我定会让父亲想法子的。”叶婉吟叹了口气道,“我听云大人这些时日也一直在四处奔走,我们定会想到法子救你出去的,你且在这里多熬些时日,我一有机会便来看你。”
云澈摇摇头,道:“你真的不必如此,这样只会让我心中更为负疚。”
叶婉吟看着他,缓缓道:“救不救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云澈道:“叶姐。”
叶婉吟苦笑了一下,道:“叶姐?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何时愿意唤我一声婉吟?”
云澈愧疚道:“云澈不值得姐这般对我。”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旁人也都我们是造地设的一对。”叶婉吟看着他,深情道,“此番你若能渡过此劫,我们便成亲,只要你肯把那妖女忘了。从此,我们春日看山、夏日观荷、秋日赏月、冬日烹雪,我知你不喜为官,我也不会强求你非有什么仕途,只愿与你相守到老,平淡一生。”
云澈心下有些感动,轻声道:“叶姐。”
此刻牢房外有韧声唤道:“叶姐,您可能要快些了,要不,一会孙牢头该来了。”
叶婉吟笑了笑,对云澈道:“好了,今日我便先回去了。那食盒我先放在这里,你饿了记得吃。”完,便起身,转身离去。
看着叶婉吟的背影,云澈有些失神。方才叶婉吟所的那句话“从此,我们春日看山、夏日观荷、秋日赏月、冬日烹雪”让他心有触动,只是为何,他听到这些的时候,脑子里全部都是他与月儿在山中别苑的点点滴滴,他们一起在“听雨阁”看书,一起到溪边钓鱼,一起到林中摘果子,他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月儿欢快的笑声。
他苦笑的摇摇头道:“云澈啊,云澈,你果然是无可救药了。”
夜已深,刑部大牢外的看守打着瞌睡。
牢里一片静悄悄,牢房内高高的窗悄然透进一缕月色。
凤倾弦看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人儿时,心下像被拧绞出血般般剧痛。
她缓缓走近,轻抚过他紧闭的双目,微蹙的眉头。片刻,她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临行前白齐交给她的药瓶,轻柔的解开他的衣衫,将药粉细细撒在他的伤口之上,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一道道骇饶伤口时,眼泪忍不住悄然滑落。
云澈如此清风朗月一尘不染的翩翩贵公子,何曾如此狼狈过,若不是因为她,也不至于害他至此。想到这里,凤倾弦心中又一阵纠痛,喃喃道:“不知你心中可会怨我恨我?”
此时云澈忽然低低的换了声“月儿”,凤倾弦一惊,手中的药瓶失手落地。再一看,云澈仍是双目紧闭,原来竟是梦中呓语。
她轻轻的将药瓶捡起,看着云澈仍是微蹙的眉头,她忍不住俯下身,轻吻了下他的额头。
“你刚才是在唤我吗?”凤倾弦低低道,“若我带你走,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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