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唤却没坐,而是微拱着身子,接着道,“晚辈陈唤,字长青,越州府临风县人,今年二十,家中排行老大,下有一弟一妹。两年前中举人,决定明年进京赶考。”
听他说到这里,谭贵和赵二娘子不由对视一眼,眼神都有些复杂。
陈唤自是也感觉到了,他继续道,“自腊月初七在青羊镇上遇到令爱,便对她一见钟情,心意无可改,暗自立誓今生非她不娶!今日晚辈斗胆上门求亲,还望叔父、婶娘应允。”
说到这,他抬眼看着两人,“若有幸心愿得成,唤必将真心相待,绝不辜负!”
眼神坚定,语气铿锵,足以让人感受他的赤诚。
他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双手奉上,“这是家父的亲笔信,他现任临风县主簿,因要务在身,分身乏术,不能亲自前来,命我将这封信呈与叔父、婶娘。”
谭贵接过信,也不作什么样子,便交给了赵二娘子。
赵二娘子暗暗瞪了他一眼,将信接过,展开了细看。
只见那字宛若游龙,遒劲有力,极彰气势。
人说字如其人,从字上倒可见书写之人的几分风骨。
再看内容,语气极尽真诚,态度更是诚挚,丝毫不见官架子,让人看了打眼心里觉得舒服。
她将信细细看了一遍,便交给谭贵,然后再次看向陈唤。
刚开始听到他已是举人,更考虑再进一步时,又想到他的家世背景,便觉得于自己家而言实在太过高攀了。
但又听他后面的话,说的尽是她关心的,态度也真挚,从头到尾不见任何士族子弟的骄奢习气,也让她开始满意。
再有他父亲这封信,这满意不得不又深了几分。
谭贵将内容看了一遍,微皱的眉头不由一松。看了眼赵二娘子,见她极轻的点了一下头,便对陈唤道,“你先坐吧。”
陈唤这才坐下,腰背挺直,坐姿极佳。
接过阿渚递来的水,他喝了一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一猪一羊,三抬一镜’是我们那边的规矩,提亲时必定要带的,不是故意要张扬。”
赵二娘子温声道,“十里不同俗,这是可以理解的。说起临风县,我和当家的都没有去过,我家也没有亲戚在那里。”
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想必吃食、穿戴跟这里都有区别。”
对于她着重强调的‘我家也没有亲戚在那里’,陈唤自然听出来了,随即一想,心里不由有几分了然。
赵二娘子也只是点到为止,便笑着转了话题。
陈唤忽然看向一旁的谭九桐,问道,“九桐今年几岁了?”
直呼名字,的确天然让人觉得亲近。
可谭九桐想到的却是自己刚才闹出的笑话,不由涨红了脸,“十、十三了。”
陈唤点头,又问,“可会骑马?”
“不会。”谭九桐飞快的回了,突然想到什么,眼里不由露出期待来。
就听陈唤道,“这个年纪正是时候,我也是十二三岁时学的骑马。你身高够,又生的壮,或许半日就能学会。”
谭九桐双眼简直在发光了,根本不管一旁赵二娘子向他使眼色,“赶紧教我”的声音从脸上呼之欲出。
陈唤看向谭贵和赵二娘子,“这里到临风县,马车的话需要三天,骑马的话则只需要一半的时间。若是九桐愿意跟我去趟临风县的话,我今天下午教他骑马,明日便带他回去,让他住上一两日再送他回来。”
谭九桐立即把目光望向赵二娘子,简直是在祈求了。
赵二娘子看向谭贵。
谭贵想了想点了头,“也好,那就麻烦长青了。”
看着兴奋的谭九桐,阿渚和虎头嫉妒的牙都要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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