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什么？这两个人添什么乱？奶奶学着电视里大律师的模样，大气地挥了挥手，说：晓虎和杏花，请你们安静一点。当事人，请继续说话。
晓虎嚷嚷：奶奶，我们是陪审团，可以说话。
杏花嚷嚷：奶奶，晓虎太吵了，不让他说话就可以了。
奶奶用力抬起一只手，无力地扶在额头上。
当事人？把我当犯人审？哈哈哈，什么跟什么，这叫什么事？智华啼笑皆非，学着村长的模样说：乡亲们，有话好好说。要不先吃饭，等会再开会讨论？
场面失控，不如吃饭。吃好喝好，再聊不迟。奶奶率先端起了饭碗，一声令下：先吃饭吧。
晓虎忙着给智华和桃子夹菜，想是失败的糖油粑粑吃得有点撑，自己也不急着吃。
又要等？杏花一脸不满地横了丈夫一眼，开始吃饭。
智华开了一个多小时车，已是饿极。
先来一个糖油粑粑，饭前甜品？粑粑炸得外脆里绵，层次丰富满口糯香。外裹的红糖汁儿，还可略微拔点丝。不错，必须赞。
他又夹起一条辣辣的太极图，品尝起来。
这顿晚餐，安静而温馨。
刚吃过饭，杏花又端上茶水。
杏花麻利地收拾碗筷，对晓虎说：你和哥先谈工作的事，等我出来才能说大嫂的事。
奶奶送上贴心的承诺：放心，我看着呢。你不来，就不能说那姑娘的事。
杏花这才放心，扭着小腰去厨房里收拾忙活。
桃子最乖，倚在奶奶的身边看画册。
智华喝了一口茶，问：小店怎么关门了？不打算开了吗？
晓虎有几分失落地说：生意实在不好，上周就关了门。哥，我打算把猪卖了，去建筑工地打工。
智华有些疑惑：打工？打工的事联系好了吗？准备打什么工？跟谁一起？
晓虎神气起来，老神在在地说：亮子现在当包工头，要我跟他一起去。先是挑砖挑水泥，以后让我学着做泥瓦工。
智华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亮子？村里的林亮？他不是在城里当厨师吗？什么时候当包工头了？
晓虎连忙说：是他，就是林亮。他早两年就跟着堂叔去工地，现在混得不错。他跟我说，只要肯吃苦肯定能出头。
话确实是如此，但林亮这人靠不靠谱？毕竟这些年，几乎没有什么来往。智华问：人家当包工头的事，你核实了没有？工资怎么样？
晓虎的眼睛闪闪发亮，说：人家开公司呢，有营业执照。村长的两个侄儿，也跟着一起去。工资的话，不低。说是头一个月日结，一百二十块钱一天。第二个月月结，一百六十块钱一天。
湘园地产工地上的小工，差不多也是这个价。村长何等精明，肯让侄子去足以证明可靠。再说林亮的爸妈，人品正口碑也好。
智华想来想去，觉得不错。便点点头，又问：我觉得可以，就是很累。另外，工地远不远？
晓虎乐呵呵地说：哥，我不怕累。哥，肯吃苦肯定能出头。工地都在省内，他们公司不接外地的活儿。现在的工地，在湘城。
智华不出声，脑子似电脑一遍遍过滤这些信息，再汇总分析可行性。
晓虎顿了顿，继续说：我去打工的话，就把一部分猪先卖了。留四头猪，让杏花喂着。哥，你看我这样安排，行不行？
智华忍不住赞道：行，安排得很行。什么时候开工？
晓虎高兴地嚷嚷：哥，十月六号就开工。哥，那你是投赞成票咯？哥，这么大的事不和你说说，我心里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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