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这一杯水,又或是依依的怒吼,让秦晴清醒了不少。她无奈地抹了抹脸上的水,有气无力地说:被子湿了,今天晚上我怎么睡?
依依说:你爱睡哪就睡哪,大街上也行。你到底去不去医院,给老子一句话。
秦晴回答:老子去医院,快点伺候老子更衣。
依依又吼:快点,先换衣服再吹头发。老子去打开水,洗你那张蠢脸。
在依依看来,秦晴这货确实欠吼欠修理。没事的时候,就跟猴子似的窜来窜去。有事的时候,就跟孙子似的缩头缩脑。这不,修理修理精神爽,吼吼更健康。
湘城医院,人很多。
湘城医院,熙熙攘攘。
湘城医院,是秦晴最不愿意来的地方。
湘城医院,有秦晴最不愿意触摸的回忆。
两名神色紧张的少女,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秦晴注视着门诊大厅的镜子,长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脸色很不好看,头发也有一些乱。说难听点,就是一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病态丑样子。反观许依依,唇红齿白、面色红润。不得不说,是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一枚。
依依安排秦晴坐下,自己去排队挂号。挂什么科?当然挂外科?归根究底,还不是那粒小肉球惹的祸?
依依笃定秦晴和奶奶得了一样的病:恐病焦虑症。
这个心理学专业名词,出自于三叔口中。奶奶年纪大了,整日里疑神疑鬼得了这个病、那个病。好在做了全面体检,除了高血压啥病也没有。白纸黑字奉上,奶奶的恐病症状算是彻底好了。
周末的急诊外科,有两位医生坐诊。
秦晴右胳膊上的小疙瘩,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玩意活动性差、质硬、颜色深,看着不像是好东西。两名医生,又摸又捏研究了好一会。
年长的医生说:姑娘,这个东西切掉最好。几分钟的小手术,完了缝两三针。对了,你经期是什么日子?
秦晴有些诧异,做个小手术与经期什么关系?她老老实实回答:我经期过了七、八天了。
医生点点头,说:这会快中午了,病人不多,我可以帮你做手术。
秦晴与依依对视一眼,依依坚定地点了点头。
秦晴说:医生,那就切了吧。你轻点,我怕痛。
医生笑着说:打了麻药不痛的,先去交费吧。
秦晴去交过费用,就进了手术室。
医生做了好些准备工作,打开了无影灯。
秦晴把右胳膊趴在手术台上,医生在小疙瘩上铺了一块什么布。又嘱咐她偏过头好好趴着,不要乱动也不要回头看。
没多久,手术就结束了。
医生说:这个伤口挖得有点深,缝了四针。没什么事,后天来换药。伤口不要沾水,右手这几天别太使力,注意别让人碰到了。
医生把小盆子里的一个血糊糊、黑乎乎黄豆大小的硬疙瘩,给秦晴看了一下。又夹了起来,放进一个很小的玻璃瓶子里泡着。
回到急诊外科,他开了单子嘱咐秦晴送去检验室活检。然后,又开了一些药。
年轻的医生拿着小玻璃瓶,看了好一会。
依依接过小玻璃瓶,去交费送活检。秦晴拿着药方子,去交费领药。
秦晴动作麻利地办好了一切,胳膊上的伤口开始有些隐隐作痛。她还想去医生那里问问拉肚子的情况,就上了楼去了外科门诊室。
站在门口,她很清晰地听到两位医生的谈话。
年轻的医生:刚才那姑娘,送活检的东西看起来不太好。
年长的医生:是的,挖了好大一块肉才挖出来。那个疙瘩又黑又硬,下头还有两根须。这两根黑须像树根一样,扎得还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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