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对话,把建新母亲吓着了。厕所也不上了,回床上刚躺下,另一个娃娃又嚎啕大哭。两个小娃娃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哭得热闹。
建新母亲胡思乱想着,朦胧间才慢慢睡着。
过了两日,建新母亲有一整晚没听到孩子的哭声。
第二天早上,文进勇托着两个长条木盒子拿去埋了。说是双胞胎儿子死了,不吃奶又发烧,病死的。
喜梅整整一个月子,没迈出家门一步。而文进勇,也似乎老了好几岁。
村子里人议论纷纷,是文进勇夫妇弄死了自己的双胞胎儿子。有的人说虎毒不食子,这对父母太狠心!太过分!也有小撮的人,说情有可原,可以理解。
唉!!!
建新母亲心里也直犯嘀咕:孩子哭得那么响亮,才几天说病死就病死了啊?难不成,真的是文进勇下的手?
毕竟是外姓人文进勇的家事,大家私底下议论归议论。毕竟没有铁打的证据,谁也不好再多言。
头一年,夫妻俩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彩。特别是喜梅,眼睛总是红肿着。按理说应该会瘦点吧,瞅着却胖了不少。
他们俩除了正事儿,很少与别人打交道。对建新母亲,也是采取回避的姿态。
特别是喜梅,见人就躲,恨不得一辈子不见人就好。就连夫唱妇随的掌勺活儿,都是文进勇一个人担着,她不去。她每天窝在家里,也不知道在干些啥。
缓了好一阵,才慢慢地好些了。夫妇俩原本爱说爱笑,现在沉默了不少。他们的心情,外人怎么可能会懂?日子过得怎么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四年间里,两夫妇渐渐恢复了元气。
四年间里,两夫妇的生意好了不少。
四年间里,两夫妇一门心思赚着钱。
他们的手艺日益精进,做事又舍得下力气,口碑非常好。就连县城、镇上的人家家中办红白喜事,也常有人慕名请文进勇夫妇掌勺。
文家的日子过得十分红火,喜梅却一直未能再怀上身孕。夫妻俩得闲时四处奔波,求医问药。用喜梅的话说:天天喝中药,喝得身上都是一股中药味儿。
尽管中药吃了几箩筐,他们也未能如愿。
建新的伯父,用老宅加些现金,与村里置换了一块风水很好的宅基地。已经开土动工,准备建个新宅子,以备夫妻俩回家养老。
自古有言:有钱就好办事。
文进勇夫妇的口袋里银子充实,迁个户口买个老宅子,自是不在话下。于是,他们成了小林村的正式村民。
没过多久,两人就不知道在哪里抱养了一名男婴,取名文晓虎。晓虎抱来时三个月左右,那时智华已有七个月大。
晓虎长得壮实,虎头虎脑。皮肤黑、浓眉大眼,与文进勇倒有几分相似。夫妇俩自觉生育无望,对晓虎非常好,疼爱有加。没过上多久,便为晓虎落了户,办好了户口。
喜梅忙的时候,会把晓虎托付给建新母亲带着;喜梅得闲的时候,常帮着建新母亲带智华。文进勇也时常弄些好汤水,给两个孩子补充营养。
喜梅有时会对着两个孩子,莫名哭泣。建新母亲看了,若有所思,每每好言相劝。
喜梅偶尔也会对建新母亲说:前次生育后,身体差了不少,还越来越胖。经期非常不准,而且头发经常掉。这都是命,我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了。我是活该啊!
建新母亲听到这话,心里明镜似的:娃儿有病,就好好治呗。自家的亲生骨肉,真下得去手!
文家夫妇狠吗?真够狠的!文家夫妇有苦衷吗?貌似有一点!能理解吗?不能理解!仔细一想,又有些同情!
这算是啥事啊?
建新母亲想来想去,心里愈发烦闷。索性便不再理会这事,懒得去想。管别人的家事干吗?唉,过去的事就让它慢慢地过去吧!她把这点事儿闷在心里,对谁也没讲过。
两家人你来我往,关系很密切。
文家的双胞胎儿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并没有在人世间留下多少印迹。村里人心中疑问多多,对文家夫妇既嫌恶又有些同情。记忆总是被时间慢慢冲淡,时间一长便无人再提起。
有了晓虎的相伴,喜梅的心情愉悦。慢慢又恢复了,爱说爱笑爱讲俏皮话的活泼性子。
这不,建新夫妇回村,俩人还送上了一碗扣肉么?呵呵。
文进勇长建新六岁,挺喜欢这有文化的老弟。建新挺佩服这位有手艺的老哥,凭着勤快攒下了一份家业。俩人,倒是挺谈得来。
喜梅长漫云七岁,很喜欢她的衣着打扮,时不时想和她说说话。但漫云看不上这土里土气的妇人,不怎么爱搭理她。
多几回这样的事儿,喜梅长了心眼儿。但凡漫云回婆家,喜梅就带着晓虎回家里玩,免得讨人家嫌。
讲良心话,喜梅不喜欢漫云的性格。瞅着人家的漂亮衣衫,又实在好看。好吧,那就瞅瞅,不要走近好了。
啧啧啧,我要是有那身材,就好了!
啧啧啧,城里女人臭矫情,离远点!
啧啧啧,漫云的衣服好看,瞅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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