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了,待会儿我缠住他们,你自己跑。”肆说着抽出腰间的长剑,周围的黑衣人们慢慢包围上来,我们往中间后移。
“往哪跑啊。”虽说今晚有些许月光,可我对这林子一点也不熟悉,之前每次出去都有人跟着我,如今这突然让我自己走,实在分不清东南西北。
“你听着就是!”肆低喝一声,突然挥剑上前半步,尖锐的碰撞声仿佛在我耳边响起,我缩着脖子眯起眼来,身后的人自然不会放过我,提着刀便冲了上来。
“锵”的一声,逼近我身旁的刀被骤然击飞,那人闷哼一声往后倒退几步,我连头都没来得及转,便听着肆在我身前大喊一声:
“走!”
我被他这一喊吓得一抖,立刻瞪大眼,他挥剑开合中竟然将对方的包围圈杀出了一个开口!可不能白白浪费这个好机会,我当即捞起下摆,没头没脑的往外冲,哪怕周围刀光剑影,却也毫不顾忌。
“快走!”
肆在背后大喊一声,随即便被刀剑发出的铿锵声给盖住了,我抱着裙摆顺着肆开出的缺口一路向前,听得他这一声大喊也不敢回头瞧,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些个情呀义呀的,什么“你怎么办”“你千万别死”之类的话语都来不及说出口,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情况下,若是停下半秒被他们追上,那肆为我开路的壮举就算是白瞎了。
与其搞些虚的东西,不如逃出去才算是对得起他。可我如今一身的伤,胳膊、膝盖、脖子、后背……浑身上下的骨头就像是被人敲散了一般,又酸又痛,这般撒丫子狂奔的动作就像是在经历一场低配版的凌迟,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抗议,脑子却叫嚣着“跑快点,跑快点!”
“哈!哈!呃哈!”我的双腿已经用不上劲了,眼前的景色也开始模糊,这时不禁开始质疑,这腿真的是我的腿吗。
身后的树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我实在不敢回头,如果现在回头铁定不愿意再跑了,脑子在这个极度疲惫的状态下也开始举白旗,算了被抓就被抓吧,哪怕是死了也比现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状态好啊!喉咙涌上铁锈味,脖子上的伤口又开始刺痛,肚子也开始剧烈的疼痛,后背每跨出一步都要抽痛一下,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求生的心理也打消了大半,可这时候腿却不愿意停下,内心里无数遍呐喊着停下,身体却无比诚实的继续向前逃亡。
说是逃亡,其实我如今的速度已经和散步差不多了,双腿发软实在连迈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小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每抬起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决心。
“啊!”双眼模糊只注视着眼前的我忘记留意脚下,被石块绊倒在地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前栽倒,情急之下我下意识的便用手去支撑,手掌一接触到地面,胳膊便传来钻心般的痛感,我倒吸一口凉气,往侧边一倒,忘记自己胳膊伤还有旧伤了。
细碎的动静越来越近,我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刚刚在跑的时候不想停下,如今倒在地上又不想起来,双手如今控制不住的颤抖,说是抽搐都不为过了。
该死……要认命了吗!我不甘的咬牙,就算我现在想逃,这腿也站不起来了,能逃到哪去呢。
趴在地上往前爬了几下,不远处水光粼粼,月光反射下,整条河都披上了银甲。是平日里梅庄取水的那条河吗?我又往前挪了些,我记得张大哥曾告诉我这条河可以流经城门,顺着河走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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