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远亭又是一叹气,把碗里的粥尽数倒进晋明清那份里:“所以你和我同去吗?”
“不去,昨天还有些事情没想明白。过几天又是太子的诗会,事情太多了。”晋明清把那本被楚远亭收起来的书扬了扬。
书上有一句是用丹砂圈起来的: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句怎么了?”楚远亭不爱看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可这一句的意思似乎并不难懂。
“若是没有朝朝暮暮,情又怎么可能长久?”晋明清把书在桌上摊开,拿起笔在一旁又写了句:
两情若想久长时,必要朝朝暮暮。
“你还记不记得从前母亲说过,父亲在外打仗她待在皇城,一年见不了几面。”楚远亭想了想,“可能是说如果真的情深,就不在意这区区几个日子吧。”
“可是后来母亲还是去找父亲了,因为她知道没有朝朝暮暮就不会长久。”
“母亲是这样说的吗……”
“我是这样想的。”晋明清把刚才自己写的那句又用笔圈了起来,圈一次还不够,又反复画了好几次。
楚远亭不是很聊得来诗词歌赋一类,也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便问道:“你怎么看起情诗来了,从前你最不喜欢这些嫌格局小。”
晋明清愣了一愣,似乎也在想自己怎么突然注解了一句情诗,半晌才答道:“先前见尹二姑娘看了,所以也想翻翻。”
楚远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催促他把剩下的粥赶紧喝了,他好出门去查末国细作的事情。晋明清也是配合,端起碗来咕咚几下就喝了个干净,临了还忍不住夸一句牛肉滑蛋粥是最好吃的一个。
少年不识愁滋味,也不识情爱滋味。有些事过了便是过了,那些抓不住的年少时光在日后想来,也只会是如梦似幻。不管再怎样努力,都回不去从前的他们了。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楚远亭刚出门,就看见尹温妍在王府边上的石狮子后面站着了。她今日穿了件浅绿色的衣裳,裁剪合身干净利落,像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楚远亭走上前打了声照顾,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没告诉她今天要出门。
尹温妍轻快向前跳了几步,被高高束起的头发在脑后两边晃动,像有小姑娘坐在她发上荡秋千似的:“我猜你要去替公主办事,就来找你了。”
“嗯?”
“你受伤啦!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能走路,但是遇到追凶这种事情,肯定还是跑不利索。”尹温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很是得意:“这种时候就需要我代劳了。”
“你出来的事情,尹大人知道吗?”
“知道啊。”尹温妍歪着脑袋,“他特别支持我们俩在一起,昨天你带我去河边被伏击,他好像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啊对了!”尹温妍一拍额头,“我的教书先生和习武师父都快过完年回来了,以后有半天的功夫我得留在家里。”
“好。”楚远亭面上浮起笑容,和煦得像三月里的春风,“女孩子多读书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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